靠著他的肩膀,臉色依舊蒼白,卻是仍沒有從那場怪疾中回覆。
方才夜盡天明,日光照進船艙,她的眼睛也是剛剛張開,看到巫師用一種很親暱的姿勢抱著自己,卻也沒什麼反應,最初的忸怩之後,現在已經習慣了,反正她一根手指也不想動彈。
當安森菲雅清醒的時候,菲娜與這位長老相通的精神,可以感受到那股足夠改動世界的強大力量,也略微通曉了奧法的奧妙,然而隨著安森菲雅的沉寂,這種聯絡變得微弱不可言,她立即感到自己無比地虛弱。
因此儘管已經能夠小範圍地活動,仍然不願意動彈哪怕一根手指,只好如同一個玩偶一般由巫師擺佈。
連番變故之後,巫師終究還是沒有找到機會把她送走,他暗想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把她獨自一人放回星幕市難免發生變故,放在自己這裡,儘管拖累,卻也更放心些,何況他看著懷抱裡的少女,白白淨淨的臉上不見了以往的任性,看上去更加可愛。
菲娜和他接觸的時間也不短了,在他心裡也沒把她當成外人,這段旅程更是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漸漸地巫師也感到有必要結束這種尷尬的關係了。
“唉,你現在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巫師嘆了口氣。
“不準當我是小孩子。”她嘟起小嘴,不滿地哼了一聲。
“那要我當你是什麼呢?”巫師眯了眯眼睛,菲娜立刻閉上了嘴,表情一暗。
“告訴我,究竟想讓我把你當成什麼?”潘尼俯下腦袋,在她耳邊輕聲吹氣。
菲娜表情更為悶悶不樂,轉過頭去,這實在是一個不好回答的問題,在她心裡,雖然對巫師喜歡得很,但是想要讓她開口妥協去做巫師的情人,卻還是不能心甘情願。
這個混蛋哪來的那麼大的魅力,讓她堂堂菲娜小姐屈身去做他的情人?費倫的男人都死光了嗎?
她臉上露出不服氣的表情,然而很快地軟化了……
因為她悲哀地發現,活了這麼多年,還沒有看到比巫師更加令她感到動心的貨色,而周圍的親人們,比如爸爸媽媽,看他們的態度,如果自己願意跟隨這個巫師,他們是絕不會反對的,而安森菲雅的長老暗示更是直接:“菲娜,你要知道,我只是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消散的幽魂,不能保護你一輩子的……”
別的不說,守墓者就是一個很封閉的群體。
她臉色陣紅陣白,卻不知道是在心裡找藉口說服著自己,這種鑽牛角尖的做法很快讓她心思變得一團亂麻,看著巫師的注視,臉蛋一紅,很快哼了一聲:“我餓了。”
她張開了小嘴,雖然萬分不想讓巫師把自己當成小孩子一樣照顧,但還是做出一副小孩子的模樣。
潘尼笑了笑,出門為菲娜尋找食物去了。
“媽媽,爸爸對你不忠。”望著巫師走過艙室的身影,坐在麗姬塔身旁抱著一本厚厚的書籍閱讀的亞梵停止了工作,轉頭看著面無表情的母親。
“不忠?噢……我的亞梵……”聽了亞梵的話,麗姬塔眉心跳了跳:“你現在明白‘爸爸’這個詞是什麼意思了?”
“我問過船上的叔叔們。”亞梵挺起了胸口:“你應該奪回爸爸的心。”
“為什麼?”麗姬塔皺了皺眉,她不喜歡這個說法,興之所至,順便做一次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交易,亞梵只是一個意外的副產品,事實上,她對與巫師潘尼之間的感情看得十分淡薄,眼下的維持,只不過這種關係有可能成為她的進身之階。
因此亞梵的話並沒能引起她的共鳴。
“為了你和爸爸之間的愛呀!”亞梵沒想到麗姬塔居然這樣反問,按照水手叔叔們的說法,如果夫妻雙方一人對另一個人不忠實,採取行動是必然的,無論是挽留還是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