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爾德隆瞪大了眼睛與潘尼對視,深深地吸了口氣,又很快頹然地吐了出去,整個人癱軟在了椅子上,目光無神地盯著天花板,整個人看起來頹唐無力。
“……你認為呢?”盧蘭·布瓦爾語調平靜地開口:“你認為,我們紅袍法師會的未來在哪裡,西恩?”
他目光一動不動地凝視著潘尼,等待著他的回答。
第482章 未來
“當然是要拿回我們所失去的東西。”潘尼語氣嚴肅地說:“各位,薩扎斯坦的力量非常強大,僅僅依靠我們自己的力量,遠遠不足以與他對抗。”
“所以你要讓紅袍法師會成為上界眾神的新狗腿子?”尼爾德隆有氣無力地哼了一聲。
“在對抗薩扎斯坦的立場上,上界眾神與我們立場一致,如果與他們結盟能夠讓我們取回我們所失去的東西,讓紅袍法師會延續下去,那又有什麼不可以?”潘尼反問:“只要塞爾仍在我們的手中,其餘都是次要的,不是麼?”
“但是……西恩,如果上界眾神的勢力進入了塞爾,舊有的秩序被打破,就是必然的事情了……”盧蘭·布瓦爾發出一聲嘆息。
“舊有的秩序?它已經讓我們失去了一切,薩扎斯坦就是這秩序的終極產物,事實已經證明,這個秩序最終只會毀滅紅袍法師會。”
薩扎斯坦……
尼爾德隆和盧蘭·布瓦爾臉上露出複雜的神情,與潘尼的對話,讓他們陷入了對紅袍法師會未來的思考之中,同時引起的是對過去的反思,很明顯潘尼說的是正確的,塞爾的先人們留下的極端功利的理念,試圖培養出一群“強大的人物”延續紅袍法師會對塞爾的統治,結果卻是培養出了薩扎斯坦這瘋狂的獨裁者,幾乎以一己之力為紅袍法師會帶來了末日。
這無疑是一個足夠慘痛的教訓。
“那麼新的秩序又由誰來制定呢?”盧蘭·布瓦爾繼續詢問。
“當然要視情況而定,兩位大師。”潘尼回到了椅子上:“我想紅袍法師會能夠想到新的合適的秩序延續我們在塞爾的利益。”
“不……我們的意見不重要,上界眾神的干涉也不重要,關鍵的問題不在這裡……而是……”盧蘭·布瓦爾搖了搖頭,隨後用十分認真的視線盯著潘尼:“能制定這個新秩序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帶領紅袍法師會重返塞爾的那個人!”
他忽然提高了聲調,扶著椅子的扶手站了起來,他抬起手指著巫師,表情嚴肅得好像變成了一塊雕刻著人類五官的鋼板,開口說話的聲音遠遠地飄到了門外的走廊:“西恩!現在,我要你回答我,回答尼爾德隆,認真地回答現在坐在這個房間裡的每一位紅袍法師!你,是否能夠成為紅袍法師會的‘未來’?!”
“當然能。”潘尼表情嚴肅地站了起來,認真地注視著盧蘭·布瓦爾的眼睛,抬起右手:“以我的源論起誓,我必將竭盡全力。”
嘩啦啦啦……
在座的紅袍法師紛紛表情嚴肅地從座位上站立起來,左手撫胸,衝著房間正中央的潘尼屈下右膝,動作整齊劃一,氣氛也在這一瞬間變得更為肅穆。
在侍者的攙扶下,休斯想要從輪椅上站起,然而過度激動造成的暈厥讓他倒在了輪椅上,兩個侍者連忙放平了椅背,悄悄將他推到了房間的角落。
尼爾德隆嘆息著站了起來,跟著盧蘭·布瓦爾走到潘尼的面前。
“……統治首席,塞爾從建立到現在為止這四百六十四年裡,自我的祖先伊薩茲·布瓦爾之後,你是第二個。”盧蘭·布瓦爾看著眼前這個表情嚴肅的青年巫師:“薩扎斯坦為了這個稱號與前後十幾個首席法師翻翻滾滾來來去去地鬥了一百多年,雖然他活到了最後,但也沒能如願以償。”
他語氣分外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