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笑聲給壓了下去,白玦那副能煞死人的清冷性子,真是一點未變。
“神君位高,自是不會注意我等小神,梅若執掌梅花四季之景,三千年前晉入上古界,五百年前在瑤池盛宴上,曾有幸得見神君聖顏。”梅若眉頭輕皺,仍是畢恭畢敬回答。
“若無大事,儘速離去,你即已入上古界三千年,就應當知道本君不喜外人妄入桃淵林。”
“若是神君相等之人永不回應,難道神君也要等下去?”
手中的動作戛然而止,白玦終於抬了眼,看向一旁信誓旦旦的女神君,眉頭挑了挑,不清不淡的來了一句:“何意?”
即便是隔著數十米之遠,上古也著實想和白玦同樣問上一句‘何意’,她才不在幾千年,難道白玦就已經有主了不成?
似是被白玦這樣打量著壓力過大,梅若不自覺的後退半步,臉頰隱過一縷緋紅,眨了眨眼才定聲道:“這些年來,界中姐妹履入桃淵林,沒有一個能讓神君看上眼,所以……大家都在傳神君在桃淵林中相等之人,必是上古界的遠古之神。”她頓了頓,繼續道:“梅若也不過是猜測而已,神君勿怪,此處原乃月彌上神所有,離月華府最近,神君在此一等數千年,想必對月彌上神情根深種。”
她言語裡外格外篤定,最後幾個字更是千迴百轉,讓聽在耳中的三人同時一怔,只是箇中滋味,便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上古默默的看了月彌一眼,神色詭異,月彌張口結舌,對著上古連連擺手,一口果子酒終是忍不住,噴在了迴廊邊。
“月彌,真是想不到,你這看戲之人,也有被擺上戲臺的時候啊!”
聽著上古話裡話外的揶揄,月彌不知想到了什麼,橫了她一眼,突然正色沉聲道:“上古,你這話,說得過早,不如……繼續看下去。”
白玦並未應答,只是在聽到梅若說出月彌的名字後,復又埋首專心致志刻起小人來,就似從來沒有聽到面前女神君說出的話一般。
雖是冷靜剋制,但到底年齡過淺,對上的又是白玦這等老妖怪,梅若臉上一直掛著的淡然微微破碎,終是忍不住上前兩步,離近白玦,提高聲音道:“神君,上古界雖乃世間至尊之處,神君執掌萬物,坐擁四海,但歲月亙古悠久,您一人苦守終是太過冷清,難道幾千年還不夠,您要無休止的等下去?梅若自知處處不及月彌上神,但……對神君之心可昭日月,梅若不求名分,只求神君允許,能留在神君身邊端茶遞水,服侍神君一二,餘願足矣。”
略帶羞澀的聲音纏綿入耳,一旁藏著的上古聽得目瞪口呆,她倒是不知如今的上古界自薦枕蓆之舉都是此般說道,說是有情有義、敢於犧牲吧,卻偏生落在耳裡又不對味,著實有些彆扭。
一直沒動靜的白玦緩緩頓手,將略見容貌的小像至於手心攏住,忽而抬頭,望向梅若。
“幾千年?”他話語中有抹淡笑,難辨神色,冷銳冰誚:“你候了五百年,便以為能到我面前說出這種話,若我說是足足十三萬年呢?”
白玦神色再冰冷,也敵不過他突兀而出的話,十三萬年?到如今也不過才兩萬多歲的梅若被這有些分量的時間一驚,嘴動了動,一時怔得說不出話來。
十三萬年?迴廊上的上古皺了皺眉,不知為何竟覺得這時間有些耳熟,但一時又似毫無頭緒,她還真不知,白玦何時對一位女神君心儀瞭如此長久的歲月,畢竟整個上古界,年歲這般長久的女神君屈指可數。
不過,奈何……月彌正是其中之一。
“我等了十三萬年都未有個結果,你憑什麼認為本君該為你五百年的妄念承責?”
話語如銳劍,直指人心,但顯然幾百年苦等足以磨礪人的心智,現狀的發展雖和意料大相徑庭,梅若仍昂首道:“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