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聲。
要知道川島彌生那廝在外人面前一派優雅,在好友面前其實很毒舌,但即使是毒舌的時候,他的表情依然很具有欺騙性。
惟獨在川島加奈面前,他的冷靜優雅全都是浮雲,但那也頂多是外在的氣急敗壞,如今直接演變成內傷了?那可是本質的差別。看來無論什麼時候,這川島加奈都是他的剋星。
戰靈兒不解,她說錯了什麼嗎?為什麼所有人都用那種眼光看著她?不自覺地抿了抿嘴唇,碧綠色的眼瞳一派清澈。
湧進來的人這時才注意到病房內還有其他人,頓時收斂了不少,還算禮貌地點了點頭,“學長!”
惟獨衝動的菊丸英二再次爆棚,“你說什麼?你不認識我們?!你這個女人又想耍什麼花樣?!”雞蛋頭少年手忙攪亂地拖住他,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少年看向川島加奈的目光中隱隱夾雜著厭惡。
跡部景吾雙手環胸靠在病房的門上,犀利的目光直刺病床上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女人給他的感覺完全變了,內裡氣質判若兩人。若不是病房外面的銘牌告訴他並沒有走錯,他都要懷疑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川島加奈那個瘋女人了。
“我沒有耍什麼花樣,那是小人行徑。”戰靈兒語氣罕見地認真,並不止是解釋給他們聽,也是解釋給這位兄長聽的。
聞言眾人都忍不住一個趔趄,這話從別人嘴裡說出來倒是沒什麼感覺,為什麼從川島加奈口裡說出來就感覺這麼具有殺傷力呢?尤其是配上那副認真的表情,就像是他們是那活該拖出去槍斃的萬惡小人,而她才是那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潔君子……
啊喂~形象錯位了吧?
“那我倒是想知道川島桑對傷害裕美的事怎麼解釋呢?”分開人群,不二週助冷笑著說。他的手上還拉著一個梨花帶雨的清秀美人,那女孩不安地看了眼病床上的人,還沒接觸到她的目光,身體本能地一縮。
“周助哥哥,我、我們走吧,都說不管她的事,是我自己摔倒的……”美人語帶哭腔,柔弱得就想小兔子一樣惹人憐愛。
這個人的眼神很凜冽,很嚇人。但還不足以讓戰靈兒感到害怕,當年父親還在的時候,僅僅是坐在那裡,就可以讓人不由自主地想發抖,更別說用眼睛瞪她一眼了。
“裕美,不要怕她,我們這麼多人在呢!”
眾人齊心把女少女圍在中間,警惕地盯著病床上的人。
戰靈兒很無辜很莫名其妙,她根本就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於是抿了抿唇,沉默。眼神尋找袖手站在一旁的兄長,見她絲毫沒有想要幫她的意思,霎時心中從醒來到現在埋藏在心底的不安全部甦醒,委屈得碧綠泛起水光,又被她硬生生壓了下去。
她是戰家的女兒,不能這麼輕易被打敗,不能給戰家丟臉。從今以後再也沒有戰靈兒,再也不會有一個人像兄長一樣無條件地縱容著她,她會作為川島加奈,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活下去。至少,還能看見這張和兄長一模一樣的臉。
那一眼,川島彌生彷彿看到了少女眼裡有頭絕望的小獸,掙扎著,卻又歸於平靜。心臟像是被什麼抓了一樣難受,川島彌生不習慣這樣的感覺,煩躁地扯了扯領口。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們。”川島加奈背靠著柔軟的枕頭,微揚著頭,平靜地和一群人對視。略微蒼白的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直線。
即使‘川島加奈’真的做錯了什麼,這麼多人威脅一個姑娘,也不會覺得害臊麼?川島加奈輕蔑地想:看著衣冠楚楚的一群人,怎麼盡做些宵小所為?
“抱歉,加奈她,失憶了!”川島彌生終於被心底那股莫名其妙的愧疚感打敗,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出言解釋。一旁的風間澈見好友表態,也站直了身體,漫不經心地看著門口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