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小小的，小小的，小到她自己都沒有辦法聽清楚。

人類——到底是如何可怕的種族？

琳琳記得，琳琳清楚的記得，在她還擁有完整靈魂的時候，在她還叫立夏的時候，她是——人類。

那麼姐姐是不是也怨恨她了？她不希望，她真的不希望，那個全心全意愛著自己的妖精對著自己露出怨恨的眼神……

“相信我，琳琳，這個妖精死的時候是幸福的……”紀年愛桑對著琳琳說，“她只是怨恨那些要拆散你們的人類而已……”

“人類——”琳琳的眼睛漸漸的兇惡了起來，“為什麼！憑什麼！”

紀年愛桑笑了，紫寶石一樣的眼睛透著冷冷的光，“琳琳相信我，人類大多數時候是和動物一樣的，他們呀，只會思考自己的慾望。並且他們也喜歡為了這種慾望傷害其他的生命，比如妖精、比如吸血鬼、比如他們自己……”

——他們自己……

☆、第八章

帶著銀色面具的少年好奇地看著立夏：“為什麼不吃了？”少年的聲音很溫柔，“我記得小夏以前最喜歡的就是花絮樹的果實配上這些甜甜的糯米了，還是時間久了小夏不喜歡這些東西了？”

立夏看了看少年：“可以……讓我看看你的臉嗎？”立夏的聲音很小，很小。

帶著銀色面具的少年停頓了一下，“……小夏，忘記了嗎？”

“妖精的臉不可以給別人看的……”就連少年自己也只見過自己一次，“因為，那會招來禍事的……”他以前不信，偷偷的摘下了面具，所以才有了那麼多的不幸。

秋一直，一直都在想，如果，如果他沒有摘下自己的面具會不會琳琅就不會死了？會不會他、琳琅、小夏還是快樂的一家人？

可惜這只是如果，不可能重來的如果……

“對不起……”她不知道的。

“沒關係的。”少年笑了，透著面具的眼眶可以看見少年綠色的眼睛也帶著笑意，“因為是小夏，所以一切都沒有關係……”

他的小夏，可以哭、可以笑、可以任性、可以要求她想要的任何東西……無論小夏做錯了什麼都沒有關係的，因為她是小夏，他和琳琅發誓要保護到生命盡頭的——寶貝。

“秋，到底，我忘記了什麼？”在立夏的腦海裡並沒有小時候的記憶，在立夏有記憶的時候她看見的第一個人是——滄。

秋抬起頭，銀色的面具反射出像月光一樣的柔和的色彩，“小夏忘記的呀，只是一些小時候的事情而已……”秋一直一直都害怕著，害怕他的小夏想起那可怕的一天，他的小夏不適合那樣的血腥……

他的小夏忘記了他，他的小夏忘記了琳琅，他的小夏忘記了他們的點點滴滴……但是沒有關係的，因為小夏還在，只要小夏還在，一切一切都沒有關係的。

立夏看了看少年，期待著少年回答的眼神漸漸的黯淡了下來，其實立夏詐屍比一般的女孩子更加的敏感，所以她總是可以察覺到對方的謊言。

“秋，你可以和我講講姐姐嗎？”在過去的日子裡不止一個人說過立夏是一個沒有家的小孩，其實她想說，她不是沒有，只是，忘了。

“好啊……”秋笑了，綠色的眼睛都帶著柔和的光。

“小夏呀，是琳琅帶回來的……”秋的眼睛開始漸漸的陷入了回憶。

“那個時候小夏的身上全是血，整張臉全是傷口，卻穿著琳琅的衣服，我當時就很生氣，因為我一向不喜歡人類，那樣醜陋的種族，我一向沒有辦法喜歡……後來，我才知道我當時真的好傻，小夏身上的氣息怎麼會是人類了？”綠色的眼睛越來越迷茫，“那樣的氣息是妖精才有的氣息，只是妖精才有的氣息。”

“琳琅呀，是最喜歡小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