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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苦,她是她的姐妹,她不能容她再受到傷害。

下午時分,她就碰到了張九常幾個,也聽說了陳澌已出馬來救那個被劫的女子,他們都還以為被捉的是她。想到陳澌這麼快飛馬來救,不知怎麼,她的心裡就還是有些喜歡,但她的驕傲也被觸動,心裡更有一種說不出的惱怒與憤火,怒想:你已拒絕了我的一箭,那你還來救什麼,我李小妹和我李小妹的人都與你無干!然後她就飛馬趕來。其實她休息時已遠遠看到陳澌載著九月兒單車奔過,但她沒有叫,她依舊要去刺殺那個甘涼大將軍,在她心底,她已把甘涼大將軍看做了陳澌身上那她所不理解她也認為不好的一面。她即然忍不下心來殺陳澌,那麼這個什麼甘涼大將軍,就成了陳澌身上惡德的替身。——惹了你李家大小姐,你認命吧!

李小妹恨恨地想。不到天黑,她已馳至張掖,遠遠地停馬在武威將軍的大營之外。她可不是吃素的,她要等黑夜,等黑夜來時,單騎突入,殺官斬將,顯出她一個草原女兒縱橫沙場,單身赴險的那煞豔的一面!

在天黑前好長一段時間,李小妹都在認真的休息。她不是個輕率的人,一向謀定而動,她也確實需要休息,這些天的連日賓士,已消耗了她太多的體力。看著那連雲的營寨,李小妹還是不懂,這麼多人,可以放多少馬多少牛羊呀,他們卻以殺戳為能事。她、要給他們一個好看。

天終於黑了。在天擦黑時,李小妹就開始整頓裝束,她先系裙,裙下是她的刀、她的膽、她塞上女兒的魂魄;她把鵰翎箭一支一支理好,掛在腰側,然後把弓重新懸好鞍畔;最後她梳頭,把頭髮梳緊,以免決鬥時散亂開來。黑子是匹好馬,她輕輕拍著馬兒的脖頸,低聲道:“黑兒,黑兒,你是不是好馬,就看今天這一役了。”

營帳中刁斗森嚴,已燃起燈火。遠遠傳來號令切口的聲音。李小妹等到二更,才輕輕上馬,馬兒在草叢中悄無聲息地滑走。她輕如一羽地貼在馬背上,在戰鬥中,她與她的馬兒就是一體。她輕輕地向那營寨靠去,沒有驚動一個人,一隻鳥。營寨的柵欄雖高,難不住她的黑子,馬兒只輕輕一躍,就已翻入四萬大軍的營寨。李小妹後背的面板忽然一緊,她也感覺到了,自己距離危險到底有多近。

前面碰到了一個哨兵,李小妹身子一歪,用雙腳勾住馬鞍,人已懸在馬腹。夜很黑,這是個月隱星稀的夜,是個適合刺殺的夜。那哨兵遠遠看了一眼,喃喃道:“媽的,是誰的馬兒沒拴緊,到處亂跑”,就遙遙轉身走開。

李小妹翻身下馬,輕輕拍拍馬頸,叫那馬兒在長草中伏身等她,自己躡手躡腳向前潛去。這些年,她身經的與薛舉父子之間的爭鬥不下十餘戰,對軍營有很深的瞭解。她知道自己的優勢只在於:敵人絕對不會想到她的前來。她猜知這些營帳裡最大的那個帳蓬該就是中軍大帳,只不知張武威是不是還在裡面。她一路小心謹慎,輕輕地繞過一個又一個營帳,花了小半個時辰,才靠近到那個中軍大帳前。

她當然不會靠近帳門,而是在帳後一處升火做炊的雜亂地方隱住身,掏出身上彎刀,輕輕劃破那牛皮大帳,在一條裂縫中眯眼向裡看去。只見帳內歌舞方罷,地上還有舞姬們遺落的舞扇。空空的大帳內杯盤狼藉,想是剛剛宴飲方畢。正中的大案前踞坐了一個人,身材甚是高大,只見後背,並不見臉。他身邊一個參將模樣的人在問:“大將軍,上午那陳澌來時,如此無禮,為何還放他走了?”

李小妹心中一動,只聽那被呼為將軍的人道:“大丈夫報仇,十年不晚。今天他佔了上風,不見得永遠風向不轉。我今天不便殺他,畢竟在軍中,恐傳與朝廷知道。我們現在很被動,我也怕太子見怪。朝中之事,畢竟不是陣前軍中,一個殺字就可以解決的,這些你怕不懂。你派人跟下去沒有?”

那偏將道:“已派人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