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兒便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她朝著馮宛福了福,說道:“夫人,郎主叫你一回府,便去書房見他。”
小心地打量著馮宛的神情,弗兒小小聲地說道:“郎主他好象在生氣?”
是麼?
馮宛點了點頭,信步朝書房走去。
身後的弗兒,望著她的背影出神時,一個婢女一把扯過她,壓低聲音道:“弗兒,你叫我說你什麼的好?夫人行事愚魯,怎麼你這老實孩子還在傻傻地跟著她?”弗兒行事本分老實,又忠厚勤快,博得了大夥的喜歡,跟她說起夫人的壞話,這婢女沒有半點負擔。
頓了頓,婢女又說道:“夫人這陣子對你如何,我們可是看在眼裡的。”
在弗兒的沉默中,馮宛走得遠了。
她來到書房外。
剛到門口,趙俊壓抑著怒火的聲音傳來,“進來。”
“是。”
馮宛緩步走了進去。
書房中有人,在趙俊的左右,伴著嫵娘和眉娘,一個正在給他研墨,另一個則不緊不慢地給他捶著背。
真真是紅袖添香好讀書。
馮宛垂眸:怒氣衝衝地把自己叫來捱罵,還讓妾侍留在左右,是想打自己的臉麼?
趙俊瞪著依然溫婉平靜的馮宛,冷聲問道:“夫人外出轉了一天,可有想到籌錢的法子?”
馮宛搖了搖頭,道:“沒有。”
“好一個沒有!”趙俊氣不打一處來,他怒極反笑,問道:“那宛娘好好說說,今天你幹嘛去了?”
馮宛輕聲的,溫婉寧靜地回道:“夫主剛入都城,花用是大事,我在城中轉了數個時辰,仍然沒有想到解決的好法子。”
她這話分明是指他給她的時日太少,趙俊一怔,心下怒火少去。他盯著她,聲音放軟,“宛娘真是在替為夫想法子?”
馮宛應了一聲,“恩。”
趙俊聲音一沉,皺眉道:“可我怎麼聽說你今天看了一天的熱鬧?”
馮宛垂眸,臉色依然溫婉寧靜,“尋不到法子,便放鬆著想一想。”
趙俊又瞪了她一陣,慢慢的,那張鬱怒的臉色開始轉緩。
看到這一幕,嫵孃的眼珠子轉了又轉,她自是知道,夫主的怒火有多大,讓她想不到的是,主母不輕不重兩句話,他那怒火便消了大半。這,看來主母對夫主的影響力還是很大啊。
趙俊還在瞪著馮宛。
他這個婦人,俏生生地站在那裡,少婦白皙雍容的風姿,彷彿是一朵盛開在風中的蓮花,說不上豔,可偏偏讓人一見忘俗,一見便想親近。
他心中生出一縷溫柔,又想道:宛娘願意替我籌劃,就沒有必要惱她了。於是他溫聲道:“宛娘,過來。”
馮宛應了一聲,緩步走了幾步。
“到我案前來。”
趙俊從塌上走出,他來到馮宛面前,牽著她的手,來到自己的塌前。趙俊把毛筆塞在她的手中,溫柔地說道:“在元城時,為夫總喜歡握著宛孃的手寫字,現在也這樣好不好?”說罷,他的大手握住了馮宛的小手。
他的聲音溫柔似水,吐出的熱氣,也是綿綿的。
馮宛溫婉垂眸,微笑道:“有人在呢。”
趙俊哈哈一笑,道:“都是自家人,宛娘害什麼臊。”
他從背後摟馮宛入懷,環佩房中三女,想道:想我趙俊,現在也是嬌妻美妾都有了。
志得意滿一會,他又想到目前面臨的困境,長嘆一聲對著馮宛說道:“宛娘,今天晚上我與幾位同僚約好到醉花樓聚飲,這般囊中羞澀,可如何是好?”
趙俊一提到醉花樓三個字,眉孃的臉色便是一黯,嫵孃的臉色也有點僵硬,只有馮宛,依然溫婉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