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若素去財務室結算工資,領取當月工資與獎金,意外發現竟然為數頗豐。
財務笑一笑,“沒有多算給你,裡面包含季度獎金和做客房的績效工資。”
若素聽罷大憾。這份工作,兼之客人大方給予小費,簡直錢途無量!
不是不可惜的。
走出財務室,若素在走廊上遇見行政樓的林經理。
林經理輕聲叫住若素,“蘇西。”
若素其實不想理睬此人,要不是他把她臨時抽去天橋套房,也不會有後面這許多事。可是若素知道,他也沒有預見事情走向的能力。所以她還是禮節性地微笑了一下。
“有什麼打算?”林經理開門見山地問道。
這叫若素意外,忍不住挑眉。
林經理微不可覺地苦笑,這中間的糾結,一言難以蔽之。
“如果你有更好的方向,那麼就當我一時多事。倘使沒有的話,我有一位朋友,在譯文刊物做總編。聽說你英文紮實,有興趣的話,不妨去試一試。”說完,取出一張卡片,遞給若素。
若素接過卡片,垂睫掃了一眼,上頭只一個人名,一行地址,並無電話。
“謝謝你,林經理。”若素真心道謝。
這個世界市儈功利,四年前若素一家飽嘗人情冷暖,落井下石袖手旁觀者眾,雪中送炭施以援手者寡。然而總還是有好人的,願意在這時,輕輕扶一把。
“再見,林經理。”若素就此與他道別。
“再見。”林經理在原地駐足,目送若素的身影一點點消失在走廊盡頭。
等若素離開,財務室隔鄰總經理辦公室內,走出一個人來。
林經理看見來人,微微一嘆,“安二,你何不自己當面交給她?”
“我不以為她會感謝我。”安亦哲穿藏藍色西裝,挺拔英朗,然而眼神總是淡淡。
她非但不會感謝我,還會視我為瘟神,避之不及,他在心裡想。
當年的事,兩利相權取其重,兩害相權取其輕,為國家。機密的安全考量,他不能放若素走。
不僅不能放她走,還要再三確認她不是境外間。諜的同夥,也沒有被腐化侵蝕,成為其在境內活動的下線。
安亦哲垂下眼睫。他們接受專門審訊訓練,在心理上施加壓力,令嫌疑人全線崩潰,對一個無辜的女孩子而言,不是不殘酷的。
只是事關國家安全,他當時別無選擇。
林經理看一眼面無表情的安亦哲,“可是她早晚會發現。”
“到時候再說。”安亦哲抬眼,“麻煩你了,林。”
林經理擺擺手,“能為安二公子效勞,是我的榮幸。”
安亦哲失笑,揮一揮手,“我先走了,有時間一起喝茶。”
出了酒點,安亦哲在車上開始辦公,彌補早晨在酒店盤桓的時間。
秘書在一邊輕聲向他交代今日行程,上午開會,中午午餐會,下午參加新聞釋出會……
安亦哲聽得搖頭。文山會海,到底無法免俗。要放開手腳,大刀闊斧地行事,簡直與痴人說夢無異。
秘書望一眼安亦哲低頭垂眼仔細瀏覽公文的側面,低低聲說:“安市長,您交代我向沈女士帳戶內電匯五萬元的事……”
安亦哲聞言,慢慢抬眼,看向同自己年齡相仿,做事一向穩妥的秘書,挑一挑眉。
“現在是非常時期,我覺得您不宜在這方面留下任何記錄,授人以柄。”秘書鼓起勇氣。其實安副市長一向溫雅和氣,可是他卻始終覺得這樣的安市長,反而更給人壓力。那種壓迫感,非言語可以形容。
安亦哲好笑地合上檔案,“錢秘書,你覺得我考慮不周?”
錢秘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