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少顛簸,不過可以忽略不計。
水榭裡有一圈竹椅,坐在上面,靠著齊胸高的竹欄杆,輕風拂面,有淡淡水腥味兒。角落處有兩隻竹簍,兩柄釣杆,一玻璃瓶魚餌——一大團活生蠕動的蚯蚓,以及一瓶魚食。
饒是吃得苦中苦的若素,看見那一瓶蚯蚓,也不由得頭皮一麻。只是心裡歎服,主人家心思周到,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決不教客人失望。
若素在椅子上鋪一塊薄墊,然後將媽媽扶到臨水的竹椅上,輕輕將媽媽的上半身,倚靠在欄杆上,又取過輪椅後面背兜裡的薄毯子,覆在媽媽膝蓋上。
等將母親安置妥當,若素才起身,走到角落,對住一瓶蚯蚓,一瓶魚食,發呆片刻。
“想釣魚?”安亦哲也踱過來,與若素並肩站在一處。
若素思及將蚯蚓活生生串在魚勾上,甩到水裡去,再將活魚釣上岸來,便有些難以接受。
“那餵魚好了。”他蹲下身,拿起那瓶魚食,“池塘裡應該有不少魚,等一會兒魚食丟下去,場面一定很壯觀。”
若素沒有唱對臺戲的習慣,便伸手接過魚食,返回母親身邊坐下,靠著她,擰開玻璃瓶蓋子。
一股香噴噴味道撲鼻而來,惹得若素“咦”地一聲。
角落裡正在往釣勾上串蚯蚓的安亦哲聽見若素聲音,側頭看見她臉上一副好奇顏色,不由微笑起來,“聽說這是他們家自制的魚食,用玉米粉,麵粉,黃豆粉還有蝦皮粉一起,混上一點酒糟,揉捏成饅頭,蒸熟以後切成小塊,晾乾裝在瓶子裡,餵魚的時候就扔一點下去,魚最愛吃。老闆說曾經有調皮的小朋友,當零食吃下去過。”
若素想一想當時情景,很不厚道地“噗嗤”笑。聞起來確實很香,如果不是和裝蚯蚓的瓶子並排放在一處,單獨拿出來,她也不會想到是魚食。
若素倒出幾顆魚食,交到媽媽手裡,自己也拿了幾顆,兩母女微微探出手去,往池塘裡丟魚食。
隔不多久,水面上便泛起微微漣漪,水下有游魚身影來回。
若素看得有趣,又倒出一把魚食來,連番扔到池塘裡。
池塘裡的魚被香噴噴的魚食吸引,紛紛聚攏過來,一時水花翻濺,更有大魚奮不顧身,從水中躍出,爭搶半空中還未掉進水裡的魚食,然後撲通一聲,落回水裡去。
若素看得有趣,拉住母親的手,“媽,你看那條魚貪伐?總從水裡跳出來搶食吃,我看見它好幾次了。”
若素媽媽輕撫女兒手背,微笑不語。
安亦哲將釣勾甩進池塘裡,聽見若素清朗笑語,心間柔軟,脫口而出道,“下次帶你出海去看海捕。”
若素在那一頭,不知道聽見,亦或沒有,並不做答。
他便笑一笑。
常言女為悅己者容,與男人,又何嘗不是?
只是男人更希望令心儀的女子,露出開心快活的表情,為此,讓他們做許多平常很少涉及的事,他們也毫無怨言。
這時天高雲淡,春風徐徐,一切事物看在眼裡,都美好起來。
將近午飯時候,若素推母親返回屋裡。
安亦哲照樣跟在兩母女身後,手裡拎著竹簍,裡面裝著兩條又大又肥,叫不出名字的魚。
農舍客堂間裡,去賞花的安亦軍夫婦也已經回來。囡囡手裡攥著一支油菜花,一枝桃花,襯得一張活動過後的小臉,紅撲撲的,教若素想起人面挑花相映紅的詩句來。
安父安母親自下地,採摘了些蔬菜,這時正與農莊老闆——一位看起來極憨厚朴實的老先生,交流養花種菜的經驗。
若素三人前腳進門,後腳,有一對穿情侶裝的年輕人各拎一隻竹簍,也進了門。
看見安亦哲,男生先打招呼,“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