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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氣勢,一點點昏暗的光就把階下死囚襯得如此英武逼人。雅予緊攥著的心突然放開,鼻子又一酸,他這樣的人,就該堂堂正正頂立於天地間,就該殺伐決斷、征戰疆場,如今,竟是為了她,冠了這不堪的罪名,受這齷/齪的侮/辱……

“愣著做什麼?進來啊。”

他的語聲還是平日那般霸道、不耐,雅予輕輕抿抿唇,把心酸硬往下嚥了咽。抬步往那牢門進,任是她這麼瘦小的人也不得不躬身彎腰,不知他那樣的身軀是如何鑽進這狗穴之中……

將將直起身,身後的牢門就關閉,哐哐啷啷一陣鐵鎖聲,獄卒未再多言一個字悄然離去。黑暗突然隨那活人的消失更陰重起來,雅予一刻竟有些被活埋了一般喘不過氣來。

“怕了?”

雅予一怔,抬起頭,他已然近在身邊,此刻正低頭看著她,低沉的語聲壓在她頭頂,一時沒及應。

“跟我一起關在這兒,怕不怕?”

他又復了一句,雅予懵懂地看著那雙眼睛,顏色不見,卻是分明帶了些許的笑意,那其中意味讓她的心有些糊塗,“嗯?”

他又近了一分,幾乎貼了她的鼻尖,“怕,還是不怕?”

他的味道,暖暖的,那麼熟悉,雅予鬼使神差便應著他道,“不怕。”

“當真不怕?”

“嗯。”

他直起身,“那起個誓來我聽聽。”

不離得那麼近,她的心便也清淨了些,輕輕舒了口氣,不去糾結他這沒頭沒尾的話又出在何處,只想緊著眼下當緊,“我有話跟你說。我……”

“你先起誓。”他歪了頭,語氣隨意,卻不肯放過。

雅予蹙了蹙眉,只得順著他去想,想自己在外頭那油鍋上的煎熬,此刻看著他在身邊,那心焦、害怕都莫名就遠了,若是當真能因此換了他平安,哪怕,哪怕就是……遂老老實實道,“橫豎……比死了強。”

“呵呵……”賽罕笑了,彎腰,近近地看著那進來時蒼白到幾是透明的小臉,此刻在那豆點的燈光裡竟泛出了清晰的紅暈,他很滿意,輕聲問,“這兩日急壞了吧?”

心一酸,她用力點頭。

這委屈的小模樣他好熟悉,口中有話卻羞得說不出,她又習慣似地去咬唇,卻只點了一下就像被紮了似地放開。賽罕抬起捆綁的雙手,將將觸到她唇邊,“嘶!”疼得她小小一個激靈。賽罕皺了眉,不許她躲,兩指輕輕捏了撥開,粉粉的唇內側一個鮮紅的小血泡,“這是怎麼了?過來我瞧瞧。”說著去尋她的腕子。

“不妨事。”雅予把手背到了身後,他是大夫,是她見過最好的大夫,可她不想讓他從脈上把進她心裡去……

看她往後縮,瘦小的身子躲不及躲撞在了冰冷的牆上,那一日赤//裸的羞//辱在賽罕心裡狠狠一紮,這血泡得是多少的噩夢心焦熬出來!“魚兒……他沒碰著你。”

“……我知道!”她低著頭,淚不爭氣擠得兩眼痠疼,強忍著卻怎麼也屏不住。這幾日早對自己恨了又恨,恨不能當日她不被藥迷昏,從床上爬起來告訴他是她心甘情願,告訴他她死活都不值得他闖禍!此刻,困在這地獄一般的所在,再有一天便是他的刑日,就算不死也是料不定的大刑,他居然還在憂她的心病……一切,一切都是因她而起!恨得再也把握不住,一股腦兒都發給了他,“你手下從來沒把握麼?一個大將軍你連點得失計較都沒有麼?守你的邊疆就是,好好兒的又跑回來行什麼仗義?誰稀罕?他根本沒碰著我!沒傷著我!不過是個無恥之徒,呵斥幾句就罷了,怎的,怎的就失手把人給打死了,你,你……”

她哭了,衝著他像只咆哮的小犬,賽罕挑挑眉,吁了口氣,舉起雙臂將她套進自己臂環中。雙手緊緊綁縛,他一點都吃不上力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