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解楓情說……說……”
“少爺說什麼已經不重要了,秋蘺,快點回苗疆去吧,我是為你好才說的,秋蘺,你聽我說的吧,我不會還你的。”
秋蘺搖晃著身體,一道白光像要在他腦子裡爆開似的,他的頭快要裂了,“解楓情……解楓情說……說……”解楓情說要跟他在一起的。
“秋蘺,你清醒一點吧。”總管深吸了口氣才說出來,因為這段話他一直不願意說,現在是緊迫關頭,他才不得不說。“少爺下聘了,你剛才見到那一箱又一箱的東西,就是馬上要抬到對方家裡的聘禮。”
“聘禮?”就像沒聽過這兩個字一樣,秋蘺喃喃的重複了一次又一次。他可能是受到太大的震驚,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是,是聘禮,少爺那一天落水回來後,他的神色就很怪異,鐵青著臉,好像被鬼給附了身似的,我們都認不得他了,他看起來很怪,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還要我們去請他姑母來,要他姑母去找門好親事,他要馬上成親。”
“成親?”
秋蘺像從未聽過這個詞似的側著頭傾聽,表情顯得困惑呆滯,他蒼白的小臉在黑髮的襯托下,更是白的不像這個世間所具有的顏色。
總管急急的說下去:“我也覺得少爺很不對勁,就對他說了你的名字,少爺一聽到你的名字,忽然發起狂來,幾十個人都抓他不住。我們都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少爺最後有說……有說……”
秋蘺按住心窩,咬住下唇,他正在承受第二次發作的痛苦,那種痛苦足以讓人在地上打滾,可他努力忍住,因為他想知道解楓情究竟說了什麼。
總管看秋蘺的表情出現了痛楚,他與秋蘺也相處了好幾個月,對她及解楓情之間的事也略知些,他實在有些不忍說下去,但是不說又不行,難不成要等到成親時才讓秋蘺看見,那不是更讓她難受嗎?
“少爺說……說……”總管忽然站了起來,大聲道:“別聽了吧!我馬上湊錢讓你回苗疆,什麼話都不要再說了。秋蘺,你聽我的,我不會害你……”
秋蘺忽然握住他的手。
總管沒想過那麼小的手掌會發出那麼大的力氣,幾乎要折斷了他的手。總管的手被她握出血痕,卻忍住不叫痛,只因為秋蘺臉上的表情讓他知道什麼才是真的痛。
“說完它,解楓情說什麼……”
秋蘺是一字一字的說完的,他額上冒出了一顆顆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地往下滑落,溼透了他整張臉。他的眼睛因痛苦瞪的圓大,像暗夜中淒涼的圓月。
總管快說不下去了,但秋蘺仍緊緊握住他的手,他握得那麼緊,讓他有一種秋蘺用盡全身的力氣握住他的手的錯覺,也讓他有一股秋蘺的生死好像就吸在這幾句話上的感覺,總管低聲不忍地道:“說他這一生一世,再也不想見你。”
總管感覺到秋蘺握住他的手放鬆了,他抬起頭來看秋蘺,見到秋蘺緊閉著眼睛,唇已被他咬出血來,他就這樣慢慢的,用很慢的速度往後倒去,從椅子上摔到地上,血液流下脖子,好像不祥的預兆。
“秋蘺……”
總管去探他的氣,才發覺他全身冰冷,汗溼透了他的衣衫。他吃了一驚,馬上抱住秋蘺。
秋蘺的臉色發白,好像是死人才有的臉色,他嚇得快不能呼吸了。
屋外忽然傳來幾聲狗嚎聲,那聲音又淒厲又詭異,總管被嚇的全身直顫,總覺得這一夜的氣氛很怪,不曉得是不是要發生事麼事情了。
暗夜裡,秋蘺的房裡依然沒有點燈,裡頭依舊沒有其他人,秋蘺喘著氣坐了起來,他將腳踏上地面,卻虛虛浮浮的不像是自己的腳一樣。
他搖搖晃晃的拉開房門,在沒有月亮的暗夜裡走在這毫無人影的長廊,好像所有的光都被黑暗給吞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