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帝師莫不是偏袒自己的朋友吧?”宇文悌依舊冰冷,而身後的長劍,已經握在手上,“既然不屬任何部族國家,本王今日殺了他,也無人可怨。”
長劍出鞘,直接封喉,顯然已經氣急,父皇面色無異,卻捉摸不透心思,殿下眾人,莫不義憤填膺,就連廖格羅也停下杯盞看著。
“原來大楚皇家,講究武力制敵,”江湖輕笑,卻不看宇文悌,直視父皇,“合符江家,陛下,原不該忘記。”
父皇的神色,一瞬的心疼難過,而後,是無奈。
“悌兒退下,”他擺手,“給江公子賜座。”
“謝皇上。”江南拱手答謝,依舊不屑。
“皇兄,怎可?”王爺憤然起身,“原是他們的錯處?”
看他們的神情,這其中,恐怕是隔代的恩怨,多年的仇敵。
合符?大楚江山,可有這樣已得地方?
“能與他後輩在此相會,也是緣分。”父皇離席,行至江湖座前,“這一杯殘酒,代為問候你的祖父。”
“祖父至死,都惦記陛下的好處。”江南笑的坦然,言語間,不知怎樣的咬牙切齒。
父皇只當不見,淡笑後,歸座,而江湖不顧眾人眼光,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坦然的很。
“文璃,你怎麼會遇見他?”我偷偷問。
“一出京城就撞上了,他非說我欠了他東西,也不說是什麼,只是就要跟著我,所以就到這兒了。”文璃無奈,“誰知道他平時彬彬有禮的,怎麼會在陛下面前這樣?”
“你知道你欠他什麼東西嗎?”我偷笑。
“我知道早就還他了。”她見我笑的殲詐,“難不成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故弄玄虛,“但是我不告訴你。”
她略一沉思,“難不成那匹馬?”
“就是他的。”我笑,“你們看來很有緣分啊!”
“有什麼緣分?”文璃無奈,“他說要往漠北老家,偏叫我跟他去,這寒冬臘月的,有什麼好走的。”
那你還不是跟著去了?我心裡唸叨,但是卻不去提及,有些事情,太早點破就沒意思了。光你看他的眼神,我就看穿你心裡的小九九了。
“弟妹怎麼跟皇嫂同席?”宇文烴許是發現端倪,或是為了緩和氣氛,又挑起這個話頭,他本來是要調笑小情侶的,這一句,卻便把文璃噎在當場。
“本王記得老八說,你慣遊山玩水,自由不羈,不曉得你人在哪兒,怎麼今日出現,反而身邊,還跟著個人?”宇文坍第二波攻勢。
“別是你自由不羈慣了,忘了自己婚約在身了吧!”宇文牠第三波攻勢。
江湖好像有些變臉。終於停了筷子看我們。
“八哥,都要有綠帽子戴了,你好歹表個態哈。”宇文慟最後結尾。
“這個,這個,”宇文棠大汗淋漓無言以對,“文璃交友什麼的,我也不能干涉。”
“陛下,”文璃離席長跪,“文璃已經同八爺私下解除婚約,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我瞧著父皇的臉色心都跳在嗓子眼了,偏偏江湖是個不怕死的,執扇悠然起身,“怪不得文璃要來,原來有這樣的淵源,那小生豈不是搶了皇子的女人?真是該死!”
文璃眼珠子都要掉出來,無奈只能這麼跪著。
一再挑釁皇權,我真的不知下一瞬會發生什麼,而父皇的臉色越是平淡,往往,越是憤怒。
“果然放浪,果然自由。”撫掌大笑,“朕怎麼忍心棒打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