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雅秋緊緊攥著拳頭,咬著唇,每次她和方曉洛說話都佔不到便宜,這個該死的方曉洛!
錢海霞自認以前還是通情達理的人,自家的兒媳婦怎麼都要維護一番的,但是她現在覺得心累,一點兒不想說話。
她已經極力控制自己,她就覺得,現在聽徐雅秋說話都心煩。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病了。
錢海霞低頭一看,方曉洛身邊還領了個漂亮可愛的小姑娘,“這是……”
方曉洛介紹道,“這是我小女兒。”
錢海霞誇讚著,“真是又可愛又漂亮。”
方曉洛說道,“謝謝阿姨誇獎。”
徐雅秋低頭去看,方曉洛領的小女孩是沈今夏。
她印象裡的沈今夏,面黃肌瘦,瘦瘦小小的,無論做什麼都是膽怯的,眼神往外飄。動不動就哭,哭的人心煩。好運氣都讓她給哭沒了,簡直就是個喪門星!
可眼前的沈今夏完全不同,她看起來漂亮可愛不說,眼神也十分靈動,完全沒有怯懦的感覺,看上去陽光又健康。
為什麼她嫁給沈崢面對的就是那樣的孩子,方曉洛嫁過去孩子的狀態完全和上輩子不一樣?
難道兩輩子的孩子是有差別的?這對她不公平!
她心裡整個在翻滾。
孩子變了,方曉洛的氣色完全和她上輩子不一樣。
難不成鄭蘭花那個老虔婆沒有刁難她?就連瀋海楓那個陰狠的孩子都沒找她麻煩?
這怎麼可能!
徐雅秋壓抑下心中的不滿,看著方曉洛手裡拎著的盒子。
那盒子一看就是江城刺繡廠的,她想起來,方曉洛繡活好,給江城刺繡廠繡活。
因為她的繡工了得,她做計件拿到的錢非常多。
似乎還有人專門點名要她刺繡,特意等上幾個月的。
錢海霞也自然看見了方曉洛手裡的東西,“曉洛,你這是又去刺繡廠?”
方曉洛點點頭,“嗯,去送貨。”
“你這孩子打小就手巧,快去忙吧,我們也別耽擱了你的時間。”錢海霞說道。
看著方曉洛帶著沈今夏上了公交車,徐雅秋心裡憤憤不平。
方曉洛隨隨便便送個繡活就能賺不少錢,她在服裝廠,累死累活當女工,一個月才能拿到六十幾塊錢,夠幹什麼的?
她在車間裡乾的難受死了,要不是她天天將自己是廠長的兒媳婦兒掛在嘴邊,廠裡的人也都知道她是廠長的兒媳婦兒,不知道要受多大的委屈呢。
就是有了這層身份保護,她在廠裡的日子才過的稍微好一點兒。
徐雅秋一邊和錢海霞往回走,一邊琢磨著,不行,她得回孃家一趟。
上輩子方曉洛又會畫畫又會刺繡的,她也要學。
趁著她現在懷孕,活都給別人幹,自己就有時間學這些。
之前教方曉洛刺繡的那個老太太,已經離開江城去南方了,現在她的手藝只有方曉洛一個人會。
她想辦法跟她媽說,讓她媽出面,勸方曉洛將手藝傳給她才行。
這樣她才能以後幹一番大事業。
反正他們徐家養了方曉洛這麼多年,她總要回報才行。
憑什麼她方曉洛現在逍遙自在,自己的日子反而過成了這樣?
都以為嫁進周家光鮮亮麗的,其實呢?周彥文就是個廢物,天天一點兒不知道體貼她,不讓她去大院送貨,整天就在家躺著,看電視,喝酒,什麼都幹,就是不幹正事兒!
與此同時,被徐雅秋罵了好一通的周彥文,沒看電視也沒喝酒。
趁著今天家裡沒人,他偷偷跑到他父母的房間,將錢海霞藏在衣櫃下面的錢偷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