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他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總被她給影響了。
像前幾天一樣,總是固執的向窗外伸著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像是被教乖了。
大多數時候唐靖是不理他的,但他卻像習慣了這樣跟唐靖說話,她雖然不回,但他知道她都聽了。
偶爾成健國會跟她說起自己的女兒,也會跟她說起將來女兒病治好後的生活。
至於女兒病能治好的條件,兩人心裡都清楚,誰都沒有去說。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唐家的人仍然沒有回訊息,托馬斯想要的贖金,遲遲不見下落,他已經不耐煩,面露殺意了。
據說唐家人最近仍不改奢華的生活,將唐靖失蹤的訊息瞞得很緊,顯然是擔憂唐靖被綁架的訊息一旦洩露,會影響唐家的名譽。
唐家一直沒有答應付贖金,這個女孩兒可能早就已經猜到了什麼,她更安靜了。
成健國也難免有些憐憫她了,對她的態度溫和了許多,不再像以前一樣衝著她發洩現實中無能為力的怒火,有時還會寬慰她:
“唐家只要付了錢,托馬斯就會放你走。”
其實這話他自己說得都是沒底的,托馬斯的殺意越來越控制不住,唐家一直拖延著,已經將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所剩不多的耐心消磨得差不多了。
“不會的……”她聲音有些澀,幾天沒說話,喝了少量水,食物也不充足,體力不夠的緣故,她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透著一種讓成健國很不舒服的虛弱:
“不會的。”
她又重複了一次,聲音輕輕細細的:
“可能,”她幽幽的開口:“我在父母心中,是並沒有那麼重要的。”
她一點點抬起頭,露出一點點白皙的額頭:
“抱歉了,不能幫助你的女兒了。”
她這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成健國頓時僵住。
唐靖已經自身難保了,可她還在為成健國的女兒難過。那種善良,遠比用長篇大論的敘述更打動人得多。
被唐靖這句話震懾的,不止是電影裡的人物,還有影廳裡坐著的馮中良,馮南被綁架救回來後的那些順從,此時他才隱約找到一些原因了。
究竟對她來說,對她傷害最深的,是被綁架的陰影,還是當年她在被傷害後的那些時間裡,得不到馮家回應後她的心理感受。
是不是那時年幼的她心裡,也像電影中的唐靖一樣,認為馮家這麼長時間沒有動靜,其實是已經放棄她了。
電影裡的唐家面對綁匪開出的贖金,陷入爭議中。
這樣的情景很容易讓馮中良想起當年的情景了,他力排眾議,一面籌集資金安撫綁匪,保證馮南的性命,一面從那包裹裡尋找線索。
馮中良的仔細很快讓他找出了線索。
綁匪的地址、電話等字跡都是由舊報紙中拼剪而出,有些報紙時間太長,難以追查原本來源了。
可是那份‘威脅信’中的‘南’字,卻被馮中良查出是一間外賣店的宣傳選單中剪下來的。
估計是有人點了外賣之後,宣傳單沒有扔掉,隨手便將上面可用的‘南’字剪下來了。
查到了外賣店的地址,便容易許多,順藤摸瓜便找出了一干綁匪臨時落腳處。
當時為了防止事蹟敗露,兵分兩處,一隊人看押馮南,一對人對外找機會跟馮家人聯絡,順便查探警方動向,隨時通風報信。
計劃本來是十分周密的,但就敗在那個‘南’字上,最終馮南成功獲救。
她才被救出來的那會兒,已經呈現出失語的狀態了,馮中良買了糖不甩哄她,事後發作了馮欽輪,親自作主打發了王知秋,帶著看了許久心理醫生,表面看來已經表現正常的馮南離開香港,遠住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