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飛撲過來,一瞬間,梅杜莎覺得他還真是像極了暗夜中展開斗篷的吸血鬼,要不是她腿受了傷,絕對一腳踹飛他。
她對他們的叫喚置之不理,站定位置後,當靴尖陷在軟泥中,狂風吹起,她作勢欲縱身一跳。
剎那間,急速下墜的身子霍然被橫腰摟住,渾身沾了泥的她讓一股蠻橫的勁道拖了回來。
梅杜莎慌亂驚悸的急欲掙脫,席凡暴躁如猛豹,一路拽著她,蓄滿驚人氣魄的身軀和她一樣狼狽不堪,全身沾滿了泥。
她眼冒金星,差點失去意識,耳邊陡地響起一聲巨吼。
“你就不能對我多點信任嗎?”
睜開迷濛渙散的眼,對上熟悉的深邃棕眸,她既迷惑又生氣的問:“我還能信任你什麼?”神經病,都這個節骨眼了,他居然還有心情問她這種無聊問題。
“我保證過,我不會再傷害你,你全忘了?”席凡捧起她有些失神的臉,宣洩著壓抑己久的怒氣。
“把我傷成這樣,還說不會傷害我,那我真不知道你所謂的傷害會多恐怖。”可惡,她完全使不出力氣,就連想推開他也沒有辦法……
雜沓的腳步聲尾隨而來,奔得微喘的威廉忽然臉色一變,將手電筒的電源切斷,迅速旋開燈泡,切換暗藏的機關功能,熟稔地點燃警示彈,擲向空中。
絢爛繽紛的火花挾帶著隆隆的煙硝聲瞬間在漆黑的夜空中綻放,像是在指引什麼人前來。那呈現放射狀彷彿排成一朵花的煙火……那根本就是羅蘭家族特殊的警示燈。
疲累的雙眸仰瞪著夜空中燦爛的煙花,片刻之後,梅杜莎渾沌的腦袋總算能釐清究竟是哪裡不對勁了。
天啊!她又被擺了一道!
忿忿地看向已撕下襯衫的下襬替她包紮的男人,梅杜莎突然哭得淅瀝嘩啦。
“死席凡,你居然這樣玩我!演戲演得這麼真,害我以為你真的要……”
“想不到,你竟然對我這麼沒信心。”他細心地替她止血,向她投去飽含怒意與無奈的目光,這性感的神態太過吸引人,害她差點噴鼻血。
壞透的心情豁然開明,梅杜莎吸吸鼻子,有點可憐兮兮的以微顫的聲音說:“騙子!為什麼不告訴我,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引葛洛出來?”
“他很狡猾也很小心,每次行事或是與我聯絡都是輾轉透過他人,唯有這次,你離開巴黎就等於離開安全核心,如此一來才能讓他鬆懈心防,親自出面解決。”
“那剛才在破屋裡時,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
希凡拉起她的手腕,將紫蕾絲綴飾的袖口推高,指尖敲擊著她腕上的機械錶。
他揚起濃眉不說話,但梅杜莎已經知道他要表達的是什麼。
這隻名貴的表是去年葛洛送給她的,說是要慶祝她正式迴歸家族。
“卑鄙的老頭,竟然在這麼貴的表裡裝竊聽器!”迅速解開錶帶將表狠狠地甩遠,她發誓以後再也不戴錶!
威廉突然擠進他們倆之間,很不識相的開罵,“你白痴啊,就這麼信不過我?連你哈得要死的愛人都不相信,活該搞成這樣。就算想死也等明天,剛好是你生日,到時候生日和忌日同一天,往後要祭拜也比較方便。”
“你閉嘴啦,臭威廉。”沒臉回嘴的梅杜莎只能扭開頭,索性將火速暴紅的豔容埋進席凡的胸膛。
席凡伸掌探她冰涼的額溫,瞥見不遠處晃動的人影,俐落的將懷中的嬌軀打橫抱起,壓低音量,“葛洛來了,不要出聲。”
她有些慌張,推拒著想離開他的臂彎。“放我下來,不要讓他起疑。”
席凡攏緊十指牢牢摟住她,雙眉深深地攏起,語氣卻極輕,“不必,已經來不及,也沒那個必要。”
梅杜莎一愣,循著雜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