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呼,不動聲色的拉遠了子衿和席琛的距離,也間接表明了她和席琛的關係並沒有那麼簡單。
雖然聽著有點怪怪,但子衿還是能面不改色的答道:“相親。”
她說完,又想了想,之前在便利店外調戲那回,應該不作數吧?
畢竟那個時候她並未真正認識他,而不過是匆忙一瞥。
相親?
邵言擦碟子的動作一頓,眸子忽明忽暗,“我還以為他要一直藏著呢。”
畢竟都堅持那麼久了。
說不定,再堅持多一陣,他就會慢慢淡忘她也不一定。
女人的聲音很輕,子衿沒聽清,下意識問了一聲,“你說什麼?”
拉回思緒,邵言搖搖頭,笑著輕說:“你很幸運。”
能得他所愛。
這輩子,都能躲在他的庇護之下,無憂無懼。
認識了這麼多年,邵言很清楚那個男人的脾性,他怎麼可能會忍受得了別人說她一句不好呢。
女人看她的眼神十分複雜,子衿微微一怔。
她好像,能明白她指的是什麼。
幸運,是指遇見席琛,嫁給席琛是嗎?
好像也並沒有什麼不對。
子衿這一生,從被趕出宋家之後就過得狼狽不堪,每天都過的渾渾噩噩,的的確確是在遇見了他,才重新見到了光芒。
如果日後真有人問起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是什麼,她只會說,席琛。
遇見席琛,便是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
她不管日後會有多少如同驚濤駭浪一樣的真相在等著她。
她只知道,安於現狀,是目前她能為他所做的唯一一件事情。
正遊神恍惚,耳畔慢慢又響起邵言的聲音,她說:“宋小姐,阿琛每天晚上入睡前都必須要亮一盞燈的習慣,你知道嗎?”
子衿驀地一僵,她看向邵言,後者的眼底一片坦蕩。
好似剛剛那話,真的就只不過是無心之言。
她很好奇,十分的好奇,她怎麼會那麼瞭解他呢?
腦子有點混亂,子衿動了動唇角,“你不說,或許我這輩子都不知道。”
她是真的毫無察覺。
女人的話,令邵言清澈透亮的眸子,有瑟縮的跡象。
是她太過粗心了呢?
還是那個男人真的只有待在她身邊才能不懼黑暗?
當年席琛在接受治療的那段時間,已經養成了每天晚上必須要亮著燈才能入睡的習慣。
她也曾將男人關在漆黑的房間裡觀察過,可是每次如此,他就會變得異常的暴躁。
那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這對於一個強大到能在商界翻雲覆雨,說一不二的男人來說,該是多麼諷刺的字眼。
邵言為了能改善男人的病狀,拜訪過很多德高望重的名醫,收穫豐多,卻在面對她,都變得不堪一擊。
時硯說的沒有錯,這輩子,能救席琛的,就只有眼前這個女人了。
……
書房。
空氣像凝固了一樣,很靜,很靜。
時硯坐在沙發上,目光,停在了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身上。
他斟酌了幾秒,舉手無比真誠的解釋:“邵言這次回國,我真的事先毫不知情。”
窗外,華燈初上,夜色漸濃。
整座城市都被籠罩在了一片蒼茫的昏暗之中,亦如他的瞳仁。
席琛雙手插在褲袋裡,靜靜的看著不遠處的山丘樹木,半響,才突然問道:“她說了什麼?”
她指的當然是邵言。
時硯一頓,有些遲疑。
這時,男人淡涼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