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了,自然懂得什麼叫喜怒不形於色。
她擰開病房門,招呼他們:“別一直站著,進去坐坐吧。”
席琛沒急著進去,他解釋說:“我去給打個電話。”
徐婉點了點頭,就先行隨蘇牡柔進病房去看望宋城了。
……
電話是打給遠在美國“賺錢養家”的席太太的。
許是在忙,電話響了很久對方才接通,而且聽她絮亂不穩的呼吸,應該是著急跑過來導致。
頓了頓,他靠在走廊的牆上,笑:“在拍外景是嗎?”
子衿扶著一旁的大樹坐在了鋪滿葉子的地面上,她看著遠處辛苦工作的人員,反應有些遲鈍,“你怎麼知道?”
男人隱隱勾唇:“猜的。”
“神了。”
她毫不吝嗇的誇道,旋即好奇的問他:“今天好像是週末,你在做什麼?”
席琛看了一眼病房的位置,面不改色:“拜訪丈母孃。”
拜訪什麼?
子衿怔愣了幾秒,驀地反應過來:“你去見我媽了?”
嗯了一聲,席琛補充了一句:“還有我母親。”
如遭雷擊,子衿感覺自己的大腦被劈的只剩一片空白,她呆呆的,想說話都找不到語言來組織。
蘇牡柔該不會已經知道席琛的身份了吧?
會懟死她的吧?
胡思亂想之中,還是男人的聲音喚醒了她,他淡淡的說:“丈母孃的反應比我預料之中要平靜的多。”
這話的意思,也就是說,蘇牡柔已經知曉了他的身份。
子衿舔了舔下唇,遲疑的問:“那我媽有沒有說些什麼?”
席琛如實反映:“沒說什麼就進病房了。”
沒說什麼……
其實子衿有些時候也是猜不透蘇牡柔在想些什麼,席琛的身份遲早會被她知道,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如今事已至此,眼下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了。
她已經有預感,沒過多久,蘇牡柔便會打電話過來了。
女人一直沉默著,這頭,席琛突兀的問道:“我的身份,給你們帶來很大的壓力嗎?”
話落,子衿一頓,知道他又在亂想了,連忙搖頭:“怎麼會,習慣就好。”
末了,生怕男人不信,連忙補充多一句:“真的,有人罩著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席琛聽見她的話,笑了一笑,逗她:“席太太,你的嘴真甜。”
原本略顯嚴肅的氣氛被他這一句話撩的有些燥熱。
畫風變得太快了,子衿一愣,反應過來,還算淡定。
她特別特別矜持嬌羞的回了一句:“謝謝。”
與席先生待久了,不僅智商開了掛,臉皮也是日漸增長。
謝謝兩個字剛落音,男人難得一頓,爾後悶笑了兩聲。
他答曰:“孺子可教也。”
之後,兩人和平常一樣,聊了下對方的近況,難得的閒暇時間,誰都沒有提起不相關的人物以及話題。
比方說,楊文蘭想見她的事情,又比方說,宋嬌陽死前遺留的信件。
掛了電話,子衿坐在大樹底下晃神許久。
還是顧子默親自過來逮人,她才慢慢吞吞的收起手機,繼續全身心投入工作。
而這一頭,席琛剛結束通話電話,嘴角的弧度還未消散,抬眸就見到從病房出來的蘇牡柔。
她的手裡拿著水果,看樣子應該是要去洗水果。
但是席琛知道,她是來找他的。
果不然,蘇牡柔關上門後,下一秒直接朝他的方向走來了。
有點小麻煩了。
席琛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