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餅乾裝得差不多了,阮景蹬蹬蹬跑上樓。
秦西訣正站在臥室陽臺上曬太陽,半濕的頭髮漆黑如鴉翼,陽光綴上點點五彩光暈,回頭看向來人的目光有幾分柔軟。
阮景倚到圍欄上,忍不住調侃:「哎,你平時在家是有多嚴肅,才讓老太太擔憂你在學校過得孤獨。」
秦西訣也轉身和他一起靠在圍欄上,心想嚴肅倒是說不上:「她不怎麼和我說話,我主動過去,也多半不理人。」
阮景想像得到相處的場面,又忍俊不禁:「那你平時多和她聊聊學校的事,增進增進感情?感覺老人家挺愛聽的,她就會知道你來了三中不僅有朋友,還有……」
嘴裡的火車跑著跑著,察覺到對方眼裡的玩味越來越深,阮景才發現自己的渾話都跑到嘴邊了,不由咳了咳,急急收住了。
秦西訣卻不打算放過他,側過身注視著他:「還有什麼?」
阮景望了望天,神色正經地補充完:「……還有好心善良的同桌。」
秦西訣卻笑起來,忽然向他靠近了一步,伸手扶上他身後的圍欄,微微彎腰湊近。
忽如其來的靠近讓他忙往後仰去,後背卻退無可退,抵靠在了圍欄上。
而眼前的人繼續逼近,把他禁錮在了手臂間。
帶著沐浴乳氣息的水珠在陽光下慢慢蒸發,變為好聞的味道縈繞在他的鼻尖,眼前的人溫熱的呼吸幾乎掃過他的臉。
秦西訣眼裡帶著慵懶的笑意,在他耳邊低聲替他把話補充完:「還有男朋友。」
阮景搬起來的石頭立馬砸到了自己的腳,他的臉也迅速燒起來,一時之間支稜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和秦西訣在一起後,這個人對自己不再像以前那樣,處處照顧卻也保持著距離,或者說那些不過是遵守禮儀教養的剋制。
如今兩人確認了關係,也預設了他可以遵從內心地靠近接觸,再沒了顧慮。
那些撩撥也不再抑制,有時甚至放肆又囂張。
就像現在,不僅調戲完了,目光還刻意而意味深長地一掃阮景的嘴唇,阮景從他沉沉目光裡看到幾分毫不掩藏的侵略性,被覬覦的部位好像有羽毛無聲劃過一般。
阮景整個人立馬從頭紅到尾。
正當他不知所措得僵在原地,樓下的老太太和蘇奶奶走進了院子裡,只要一抬頭就會看到二樓陽臺。
秦西訣才挪開意圖明顯的目光,微微直起身子,眼裡笑意不減,那幾分讓人不敢深想的意味卻慢慢淡了。
秦西訣抬手,輕柔地替他擦去唇畔的餅乾屑,面上只剩風輕雲淡的溫柔,好像剛剛那一幕只是自己的錯覺。
但阮景能肯定,要不是院子裡來人了,秦西訣剛剛沒有放過他的打算。
阮景用僅剩不多的理智強行撐場面,也裝無事發生,他掌心一翻,露出幾塊小餅乾:「……吃餅乾嗎?」
秦西訣擦著頭髮,應了聲:「嗯。」然後也不伸手去拿,就這樣看著阮景。
阮景從他的目光裡遲鈍地讀出了意思,他環顧了下四周,沒人注意到這邊,才給秦西訣餵了一塊小餅乾。
隔天。
秦西訣把分裝好的幾袋小餅乾帶到學校,分給了林白和孫奇,還有沈嫿的一份。
沈嫿睜大眼看著秦西訣遞過來的小餅乾,那包裝紙花花綠綠透著一股老年人的喜慶審美,不由懷疑這場面是不是幻覺。
她忙誠惶誠恐地接過來。
阮景作為包裝員與質檢員,忍不住推銷起來:「放心,味道挺好,我嘗過。」
沈嫿心想這千載難逢的東西,就算是奇怪的味道也得裝出人間美味的樣子啊。
她吃了一塊,沒想到演技無發揮的空間,面上直接露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