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素拿出了那首“蝶戀花”詞,以她的文學欣賞水準,覺得是上佳之作,甚至比那首“曲玉管”詞還要好,因此,信心十足。 她以為這就是蘇宸寫的,其實不知道,那是蘇宸抄北宋大學士蘇軾很有名的一首詞。 徐婉清聽到蘇以軒的新詞,頓時來了興致,上一次拿到那首曲玉管,不但詩文優美,意境綿綿,連字型也是獨樹一幟,給她留下強烈的印象。 哪怕不曾相見,但是在她心中的才子排名上,也是絕對排在了前列。 徐大才女笑盈盈地接過紙張,眸光灼灼地盯著紙箋上的詩詞,首先引入眼簾的是那個熟悉又鍾愛的字型,心中第一個感覺,這是“蘇以軒”的親筆字型不假。 侯世傑,方晨博,趙鈺等人,全都望眼欲穿,等待徐才女的鑑賞之後,他們也要親自過目、品論一番。 “蝶戀花-春景: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牆裡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徐婉清聲音平仄悠揚,鏗鏘有力地朗讀出來之後,現場諸位才子佳人,都沉默下來,腦海裡浮現了那種虛擬的場景。 片刻之後,有心要挑毛病的侯世傑,方晨博等人,全都面露無奈和驚詫,這首詞,儘管不願意承認,怕也是他們見過最好的春景詞了。 徐婉清忍不住感慨:“蘇以軒公子的這首詞,清新秀麗,行文婉約,而且託景喻人,意境深遠,天涯無處無芳草,以芳草代指知音或戀人,慎獨自勉。可能是寫詞者最近有什麼失意,最後“多情卻被無情惱”,更說明他在為情所困……” 簡單解詞之後,徐婉清目光看向白素素,有幾分詢示之意,難道是蘇以軒愛慕白素素不得,才會生出了這些無奈? 白素素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心中也有幾分狐疑,蘇宸這樣寫,是在表述他的心境嗎?他心中在怨的那個無情女人,是不是代指她? 想到這些,白素素的堅實裹繭的芳心,不知為何,此時卻生出了一絲柔軟。 “可能是吧……”白素素尷尬一笑,敷衍說道。 其實她也不知道,蘇宸具體在想什麼,甚至這些年,從沒有近距離說過話。 徐清婉看著白素素道:“素素妹妹,這首詞能否先借與我,拿回去臨摹一下,過幾日再奉還。” “這…..”白素素陷入猶豫,一是她想自己留著多看幾遍,二是這首詞,來路不正,可是彭箐箐從蘇宸宅子裡的書房偷出來的,這樣借人,怕是不好吧。 徐清婉繼續道:“還有五天,就是徐府每個月一次的詩會日子,潤州城的一些有才情的千金小姐和才子貢士、當地大儒,會在徐府庭院內討論詩詞,到時候,素素和箐箐也來吧,熱鬧一下,那天我將這首詞歸還可否?” 白素素想了想,徐大才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提出這種請求,已經為詩詞自降身份,算是一種美談了。若是自己拒絕,倒顯得小氣。更何況只是借,不是要,有借有還,還邀請她過去才加徐府詩會,乃是風雅之事。 雖然商賈在南唐的地位已然不低,但在讀書人的眼中,固化思維,還是認為不夠品味,有辱斯文。所以潤州的商賈,許多大家族都出資幫著知府衙門興辦府學,降低書價,修橋鋪路,資助詩會,來博取好名聲,這對於家族的口碑和地位都有好處。 白素素也不想只給外人一個唯利是圖,只談商利,毫無才情的印象,於是點點頭,說道:“可以,徐姐姐且拿去,待數日後的詩會上,歸還素素便是。” 徐婉清展顏一笑,燦爛如花,溫柔婉約,風情萬種。她的美,絲毫不弱於白素素,也是潤州一等一的絕世容貌女子。 侯世傑在旁聞言後,心裡不是滋味,臉上的笑容有些發僵。 方晨博和趙鈺更是一臉吃癟的神色,畢竟方才在酒席上,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地詆譭“蘇以軒”的名聲,聲稱沒有在金陵聽到這個才子名諱,暗示他在士林沒有名氣,然後又懷疑他毫無才學,只是從別處聽到了那首曲玉管,冒充才子而已。 此時,這首蝶戀花,給二人硬生生地打臉了。 他們的質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