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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著漂亮的眼睛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是誰在QQ簽名裡說,做夢夢到鴨血粉絲湯的?我幫你圓夢呢有沒有,不懂感激還。”

有又輕又暖的洋流從心間流過,熨帖極了。我不再說話,低下頭,大快朵頤。

回到宿舍之後,知恩圖報的孩子打來電話:“剛剛忘了告訴你,我明天回家。你好好考試——老婆。”

我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打了個響亮的飽嗝:“你喊誰老婆呢?剛才沒給你酒喝啊?”一邊心裡,撲撲騰騰地抖個不停。

“我喊你啊,你對我這麼好,老婆。”

“我不是你老婆。”拿著電話的手有些輕顫,我換了隻手,摸上自己的面頰,那裡一片燥熱。

“那你說,你不是我老婆是我什麼。”

“反正不是你老婆。”我又一次沒出息地急匆匆結束通話電話,頭暈腦脹地往衛生間外面走,眼力不好,撞上對面寢室的吳亭。

“小妞,有桃花了吧?”

“你怎麼知道?”我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吳亭笑得了然:“你剛洗手沒照鏡子啊,你看看自己,笑容甜得都要招蜜蜂了。”

我捂著滾燙的臉回到寢室,只有簡夕抱著熱水袋在椅子上覆習戲劇史的筆記。我走過去,蹭著她的胳膊,興奮的聲調難以平復:“簡夕,我要戀愛了。”

陰錯陽差

袁更新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分手,是一個人的事情。

多他媽有意思,多他媽不公平。

林慄說:“我們分手吧。”

我說:“好。”

這一次,我不覺得殘忍或不公平,因為殘忍而不公平的不是有人要和你分手,而是有人要和你分手,你卻完全矇在鼓裡,不明原因。

就像初戀至於我,我之於西竹。

我故意告訴她考試作弊被老師抓了,想看看她受到驚嚇的樣子,看看她難題來時怎麼應付,還有就是,我想看看她會不會因此遷怒於我,以次判斷我在她心裡的分量。

我從電話片刻的沉寂裡感受到她內心的恐懼,正不忍心準備說實話時,她突然笑了,她說:“我不要緊的,你們趕緊想辦法,找老師求求情,不要被開除學籍。”

就是這一句話,讓我覺得,我可以放心地,和她在一起。

我為自己的敏感和試探感到羞愧。可是我不得不這麼做,大學裡四次的戀愛失敗已經讓我心驚膽戰。我只是想要確定,這個女孩,不會再一次因為不夠在乎,隨意找個荒唐可笑的理由,然後轉身離開。

我喊她老婆,她佯怒掛了電話。可是我聽得出她話語間的羞澀和欣喜。我想,這一次我得好好珍惜這個機會,珍惜這個單純、善良的女孩。

過年回家的車票總是供不應求。大學生因為學校組織訂票享了優勢,但很多目的站仍是一票難求。2009年一月初,我早早地跟班支書報名訂了回武漢的坐票,但最後發到手上的,卻是一張夜間的站票。

我在西竹一路的叮囑裡,從深夜的南京抵達到黎明的武漢。夜裡她不肯睡覺,堅持要陪我發簡訊聊天。我軟硬兼施,她不為所動。哄她,她貧;不搭理她,她簡訊轟炸。最後我使出殺手鐧:“你再不睡覺,我就心疼了。我一心疼就站不穩,你知道在這麼多人的車廂裡東倒西歪忍受別人眼神的唾棄有多痛苦嗎?還有,你再跟我聊天,我的錢包說不定就被聊消失了。”

她終於讓步:“那好,我不關手機,你到家就給我打個電話。”

爸爸開車來漢口火車站接我。奶奶的病連帶著他整個人瘦了一圈,他的腰部之前動過兩次手術,眼下走起路來總是時不時用手揉著,像有許多疼痛。

我把行李扔進後備箱,開啟後座車門,就著寬敞的空間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