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讓我和古人切磋挑選膝上型電腦的經驗嗎?
“您過目。”將草擬的招生簡單放到劉仁軌面前,“儘量參照學監的指示,此次招生大部分名額都是面向平民。”
劉仁軌詳閱一遍,滿意地點點頭,“其中並沒有排擠貴族的意思,還望少監不要多心才好。民間多有身懷異技之人,卻因孤立無援難有出頭之日,既然無望於仕途,於我農學上施展才華,也不至於埋沒人才。”
“學監高見,在下深以為然。”拉了個椅子坐下,掏了家裡尚未成熟的麥穗拿手裡比較一會,“今年農學裡資金充裕,在下想把這種高產麥種大規模育種,或者能找出其中的解決辦法。”
“大規模?”劉仁軌伸手要過麥穗拿指頭比量了下,笑道:“少監覺得你一家種了還不夠,想多拉扯幾家?”
“學監言重了,既然有這個便利條件,多種幾戶也無妨。雖說不是推廣,可終究能多打些糧食。”
“是啊,你我,農學上所有人都有這便利條件,多幾斤糧食是好可,可老是從農學裡……”劉仁軌捋了把長鬚,“這個不大好吧?”
“呵呵,按斤付帳的,又沒說佔公家便宜,”劉仁軌一般出現這種口氣就表示應允了,“行,好”之類的肯定語氣從他嘴裡就變成“不大好吧?”,表示他不支援,但只要不是白拿他也不會反對。“哦,對了,您等等。”出門將早起拿來一匹印染好的棉布抗了進來橫到劉仁軌面前。“學監過目。”
劉仁軌把了把分量,扯開布頭搓揉一陣,讚道:“比少監去年拿的布樣還要結實,看來這織造技藝又有了長足的長進。”
“您誤會了,”我擺擺手,“不是讓您看質量,依學監估算,這匹布料大約定到什麼價位您才肯買回去?”
“少監何出此言?”劉仁輕馬臉拉下來。“有話便說,不必如此!”
“呵呵,”早就料到這個情形,笑著搖搖頭,“您又誤會了,在下只是考察下不同身份的人對棉布價錢的估算。朝廷極力推廣棉花種植,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我大唐人人能穿戴得起。作為其中倡導者之一,在下有必要了解棉布在不同身份人心目中的價值。”
“哦,是我誤會了。”劉仁軌表情松馳下來,端起布料沉吟一陣,抬頭道:“我公務繁忙,從未留心過這些事情,還真說不上來。不過若和絲綢價位相當的話,考慮到結實耐用,想必賤內會首先選擇棉布吧?”
“這就對了。其實許多人這麼說,看來絕大部分人還是考慮實用。按理也應該是這麼個價位,可如今因為種種原因,這實用的東西也變得華而不實起來。”長長嘆了口氣,一臉憂愁,“如今就這區區一匹布料的售價竟然是綢緞的十數倍,個別地方甚至數十倍!學監不必驚訝。事實的確如此。”
劉仁軌小心翼翼地將布匹放下,笑嘆道:“這麼說來,面前這匹布料要從老夫手裡出點差池,只怕一年的供奉也賠償不起啊。”
“可笑之極!”我一臉憤慨,“當初在下提議棉花種植是為了我大唐數千萬勞苦大眾,現在反倒成為無良奸商手中暴利,竟於早先願望背道而馳!”說著一把抓起棉布憤慨地擲了出去。臨了又下死勁給上面跺了幾下,偷看劉仁軌表情,看來演繹得還不夠充分,咬牙拉過腰上佩刀捅了幾下,劉仁軌看不過眼,終於給我拉住。
“少監息怒,這推廣也需時日,物以稀為貴,棉布想要短期內替代綢緞還不現實,三五年內或許能有轉機,不必大動干戈。”
“三五年啊,若是解決不了織造問題,三五十年也未必可行!”偷眼朝無辜棉布看了眼,我下刀有分寸,只朝邊緣砍,沒破壞整體。
“織造?”
“對,織造!在下為解決其中難點,在家裡專門開了所織造作坊,無奈啊,憑藉我一人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