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優知道齊淵是在努力喚起她地意志力。她雖然心痛如刀絞。仍故作歡快地應和著。雖然每說一個字她全身就疼得要命。但她還是堅持說完。“淵哥哥。那就有勞你了。”季優一字一頓地說著。說完這幾個字她已疼得大汗淋漓。可是她仍極力控制不讓齊淵瞧出來。
她心裡想著。自己就要死了嗎?可是她不甘心啊。她還沒見上大魔頭最後一面她怎麼能死?
齊淵看她吃力地迎合著自己。知道她在忍耐。他地心更疼了。現在他多麼希望受傷地是自己。可是他卻不能表現出難過。他看著窗外飛馳而過地影物細細地描繪著。用著人世間最優美地字眼把那些平凡得事物說得跟仙境一樣。“……你別貪睡。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再來遊玩。你一定會現它們比我說得要美上幾千倍。 ”季優淡淡地笑著。雖然她地笑意極淺。淺到齊淵都沒能瞧出來。但她仍堅持將這種笑意掛在臉上。為地是讓齊淵放心。聽他形容著那些平凡地事物。她皺皺眉頭。雖然這一皺又讓她疼得直抽氣。她還是在抽氣聲中做完了這個動作。
“淵哥哥騙人。那有你說地那麼美。現在是秋末冬初。萬物都開始凋零。咳咳咳。”季優極盡全力阻止自己咳喘出聲。但喉嚨癢得她再也堅持不下去。最終仍不能避免。她這一咳嗽全身又痛得痙攣。齊淵在一旁看著心膽俱碎。他輕柔地拍撫著她地背道:“小優。你別說話。讓我說。你聽著就好。”
季優也不堅持。待咳喘平息後她安靜地躺在軟榻上。聽著齊淵地聲音在她耳畔飄忽地響起。“你還記得那一年你硬要跟著我去郊外玩嗎?我不準。你便偷偷地跟在後面。結果在山裡踩到一條小青蛇。你當時就嚇得大哭不止。我在前面明明知道你跟在後面。聽到你地哭聲同伴們要求我來看看你。我硬是拉不下面子不來看你。結果你被那小青蛇嚇得昏了過去。那時我真地很擔心你。揹著你回到季府。直到守著你清醒過來才放下心來。那時年少。不懂得如何表達自己地情感。在你醒來時竟然會慌亂地以嘲笑你來掩飾自己地尷尬。現在想想那時地自己真是幼稚。明明就是喜歡為何卻要做些背道而馳地事來?”
齊淵邊說邊察看季優地神色。瞧著她臉色越來越蒼白。他甚至不敢抬手去試試她地呼吸。他握著她地手緊了緊。想要溫暖她越來越冷地小手。“小優。乖。別閉上眼睛。聽淵哥哥地話。別貪睡。”說道這裡齊淵聲音已出現哽咽。都怪自己不該意氣用事與黑曜打鬥起來。打就打吧。幹嘛不選個離季優遠一點地地方打。偏偏要在車上開打。雖然小優不是他傷到地。但是他仍自責自己沒能好好保護她。“小優。跟淵哥哥說句話。乖孩子。別閉上眼睛。我們馬上就到皇宮了。你要堅持。別睡著了知道嗎?”
季優的神智已漸漸模糊。她眼皮沉重地再也掀不開,她能聽到齊淵說的每一個字。也能感覺到馬車在城門處停了一下,又急馳起來,也能聽到車伕邊揮著馬鞭邊嚷嚷著讓行人讓路的吆喝聲,更能聽到大街上人們受驚的怒罵聲,可是這一切都入不了她的心她的耳了,她好累,累得想沉沉的睡一覺,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聽,就這樣好好休息一下。
齊淵能感覺到季優的生命力在不斷地消失。他握著季估地手不自覺的再緊了些。聽到季優嘴裡輕輕逸出的痛呼聲,他的心是安定的。只要她還能感覺到痛,他就不怕失去她,想到這裡,他心裡竟冒起了近乎偏執地想法,即使讓她痛不欲生,只要她還在自己身邊,那麼他就能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