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到來。
魏忠賢聽到府外傳來的種種叫喊聲,痛罵聲,心中沉重至極。那是百姓們在大街上痛罵他的姘頭,還有他的侄子,那些聲音就如同刀子一樣鑽進他的心裡,他終於感覺到了大廈將傾的痛苦。
直到今天,魏忠賢才終於明白了,這個皇帝之前不動聲色,不停的給他灌迷魂湯,其實是讓他麻痺大意,然後找個機會發動雷霆一擊。
很顯然,捉姦在床也是陰謀,外面的種種傳言也是陰謀,召宣府總兵侯世祿進京封爵,也是***陰謀……魏忠賢只感覺一陣陣頭暈,不知道那個貌似荒淫無道的昏君,究竟還有多少陰招沒有使出來,這昏君一點也不昏,實在是個高明之極的對手啊。
就在這時,許顯純進來了,閹黨的大部分核心人員都已經到了,他們都是朝中的重要官員,掌握著朝政大事,兵馬大權。魏忠賢看了一眼,發現少了一個崔呈秀,他不由得一愣,問許顯純道:“呈秀呢,怎麼沒有和你一起來?”
崔呈秀是閹黨的核心人物,官居兵部尚書,掌握著兵馬調動的大權。魏忠賢如果要反抗,要發動對程真這個“昏君”的反擊,其他人都可以少得,這崔呈秀是少不得的。
許顯純楞了一下,道:“崔府的下人說,皇上宣召崔尚書進宮,至於有什麼事情,屬下卻是不知道!”魏忠賢本來燃起的一點希望,就此幾乎快要破滅,他一屁股癱倒在虎皮椅子上,長嘆一口氣,道了聲:“這回真的完了!”
魏忠賢就是魏忠賢,長年掌握朝政,讓他養成了處變不驚的涵養功夫,他稍微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馬上開始調兵遣將。分配許顯純將東廠的人馬調集起來,隨時候命;吩咐閹黨的其他人調集能調集的一切人馬,等待訊息;吩咐侄子魏鵬去城外通知宣府總兵姜鑲,連夜向京城靠近,在城牆下面候命。
最後,魏忠賢站起身來,長笑一聲,道:“各位,什麼大風大浪咱家沒見過,這次讓我們大幹一場,也讓那荒淫無道的昏君知道後悔!”他陰陰一笑,心中在想:無道昏君啊無道昏君,你就知道咱家有京城兵馬司,知道咱家有東廠錦衣衛,知道咱家有宣大一線的精兵,咱家還有一支秘密的強大力量,你又哪裡能夠知道!
他再招呼許顯純一聲:“馬上帶著東廠高手,隨我進宮,咱家倒要看看那無道昏君要對呈秀孩兒怎麼樣!”他冷哼一聲,有恃無恐的開始穿著官服官帽,心中在想:京城的力量咱家還是佔據優勢的,你這狗皇帝不要把老子逼急了。在沒有撕破臉皮之前,倒要看看你能對咱家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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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議事的勤政殿中,崔呈秀跪在大殿的中央,額頭上的汗珠涔涔而下。勤政殿的上面,高高在上的是當今天子崇禎皇帝;勤政殿的兩邊,站了兩排侍衛,還有一些朝廷的官員,主要是刑部和禮部的一些官員,包括另外一些御史。
在皇帝的身邊,王承恩正捧著奏章在那裡搖頭晃腦的念,那是三份彈劾崔呈秀的奏章,寫奏章的三人,除了工部都水司主事陸澄源之外,另外兩人都是閹黨,其中一人是新任的南京通政使楊所修,一人是雲南道御史楊維桓。這三人都彈劾崔呈秀,說崔呈秀“說事賣官,娶娼宣淫;不知有母,只知有官;三綱廢弛,人禽不辨。”
這些話的大意就是說,崔呈秀此人不但公開的賣官,用朝廷官職換取賄賂,而且道德敗壞,將妓女娶進家裡做老婆;另外,崔呈秀此人為人極度不孝順,就連母親死了也不回家去守孝,而是隻知道要保住官位,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看著肥豬一樣的王承恩在那裡搖頭晃腦,程真心中暗笑不已,謠言是他讓人放的,這奏章也是他讓王承恩唆使那些人寫的,現在估計魏忠賢焦頭爛額,惶惶不可終日了吧。這時候王承恩已經唸完了,程真笑著問旁邊的刑部尚書:“卿家掌管刑部,那麼以卿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