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兩個人不知道畢老頭是什麼意思,是不再擴張,還是放緩速度?是繼續加大武力保護,還是直接攻擊可能給大唐商人帶來危險的敵人?
張小寶試探地問道:“按照畢爺爺您的想法,應該怎樣對付其他魚呢?”
“為什麼要對付其他魚?所有魚都在屬於自己的河裡待著多好?你外來的魚過去,不小心死掉,它家中的其他魚該多傷心?”畢構說出了自己的意思。
不要再瘋狂擴張了,給別人帶來傷害,也讓自己處在危險之下。
張小寶和王鵑互相看了一眼,王鵑說道:“可是這種地方的魚本事太大,即使小心藏著,終歸會被其他的魚慢慢學去,不趁著現在的機會把河流全佔了,以後再想佔,付出會更大。”
“若是不佔呢?”畢構現在很不願意看到自己人死去,更不想看到其他地方的人在受到攻擊時的悲慘樣子。
“不佔?這是江湖啊,不佔江湖躲到哪?”張小寶覺得畢構年歲大了,也或許是大唐發展太快,給人一種以後也一直無敵的感覺,所以畢構的意思是大家和平相處。
但怎麼可能啊,鄰居之間還有口角呢,親人之間也有拌嘴,夫妻也要吵架的,當然,自己和王鵑從來不吵架,也不玩冷戰。
是因為自己兩個人以前的身份足夠高,有著共同的秘密和目標,可這是各別的,沒有普遍性。
即如此,你想不佔就不佔?你想不打就不打?純粹是做夢。
畢構還想勸一下,說道:“江湖啊,不在江湖飛上天不就行了麼?江湖可入也可退。”
“唉~!”張小寶輕嘆一聲,說道:“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鴻圖霸業談笑間,不勝人生一場醉。提劍跨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塵世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
“要不要這麼悲涼?”畢構聽著張小寶說的話,哆嗦了一下,然後笑著問,又道:“人生不如豪邁一點,潮起潮落、花開花謝、雲捲雲舒,何不駐幽處!”
“悲涼?這分明是深邃嘛!”張小寶爭辯道。
“沒看出來。”畢構放下筷子,吃累了。
張小寶和王鵑跟著停下吃飯的動作,他們不能吃太多,因為李隆基說今天要請他們吃夜宵,賞月的那種,新月,兩個人準備晚上一邊吃飯喝酒,一邊給李隆基唱:遙遠的夜空,有一個彎彎的月亮……
要不就是夜色茫茫罩四周,天邊新月如鉤,回憶往事……
所以他倆準備吃點肉,然後喝湯灌飽肚子,今天晚上不一定要應對多少麻煩呢,這畢老頭實在來得太不是時候。
想起望月亮唱歌思故鄉啥的,兩個人的目光就放到了旁邊堆著的樂器盒子上,一齊問畢構:“畢爺爺,您帶樂器來幹啥呀?”
“呵呵,是……秘密。”畢老頭眯著眼睛,一副打死我也不說的樣子。
“我唱首歌吧?你給我伴奏。”張小寶沒有追問,愛說不說,他轉而對王鵑說道。
“好啊。”王鵑已經知道張小寶要唱什麼歌了,她拿過來一個笛子。
張小寶則搬了一個箏,二十一根弦的,原來沒有,後來才在王鵑的描述下,別人做出來的,這樣彈七十二滾扶《流水》就方便了。
王鵑先吹‘拉哆來咪拉哆來咪拉哆來咪拉哆來咪’
然後張小寶用箏接‘哆來咪梭拉哆來梭~來~梭拉哆來~梭’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由於只有兩種樂器,王鵑的笛子一直跟著,尤其是唱到蒼天笑時,笛子聲突然突出,‘拉拉梭咪來哆’把畢構的心神一下子就吸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