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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吃過夜宵，沈諾去洗了個澡，林川給他從大櫃子裡翻了新的床單被子出來幫他鋪床，沈諾站在一旁看著他忙活半點沒有要動手的意思；還抱著胳膊縮了縮；問他：“為什麼這間房間這麼冷？”

“有嗎？暖氣一直開著的啊……”

“你都沒感覺的嗎？這裡明顯比客廳裡要冷好吧。”

林川伸手試了試暖氣片：“……好像壞了。”

然後果斷把剛鋪下去的床褥又重新捲了起來：“等過完年我找人修，別睡這裡了，去我房裡睡吧。”

沈諾嘴角略微抽搐：“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林川很無奈：“我是那樣的人嗎？你這間房間常年沒人住，我真不知道暖氣片壞了。”

“……我還是睡客廳沙發好了。”

“你來我家做客睡客廳；你讓我怎麼過意的去？行了你；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再說了又不是大姑娘你到底在害羞什麼？”

沈諾乾笑了兩聲，自己這麼大反應，好像確實挺不正常的……

“走吧，”林川伸手推了推他：“去我房裡。”

最後兩個人還是躺上了同一張床；時間還早；都沒有睡意；就隨口閒聊了起來，林川問沈諾：“為什麼過年也不想回家？”

剛才還說說笑笑的沈諾睫毛輕顫動了幾下，沉默了下去，過了許久，才悶聲道：“家裡已經沒人了，回去也沒意思……”

“……沒人？”

他點了點頭：“我剛上大學那年，有一次爸媽開車來學校看我，在路上發生惡性車禍，都去世了，我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也早就不在了，就只剩我一個人。”

林川很意外，難怪沈諾他總是不願提到自己家裡的事情，原來是不想揭傷疤吧，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題，一時又有些懊惱：“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沒事，本來不想說的，都過了這麼久了，也沒什麼了，”沈諾說著又笑了笑：“其實我挺謝謝你的，這些年每年春節我都是一個人留在學校宿舍裡，好像很久沒和人一起過過年了。”

林川突然就覺得有些心酸，猶豫了一下，慢慢伸手過去擁住了他，沈諾也沒有拒絕，靠著他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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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諾起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即使在房間裡也能聞到飯菜香，廚房裡熱氣蒸騰，林川正在餐廳裡包餃子，看到沈諾出門來就招呼他過來幫忙：“你也太能睡了，外頭劈里啪啦爆竹聲這麼吵你竟然還能睡到這個點。”

沈諾有些不好意思：“睡過頭了。”

“我們中午一會兒就下幾個餃子吃吧，晚上再吃年夜飯。”

“……你現在就開始在做晚餐？”

“嗯，有幾道菜要小火慢燉，需要時間。”

“你也太用心了……”

林川笑了笑：“年夜飯一年就這麼一次好嗎？用心點不應該？”

沈諾摸了摸鼻子，想起自己去年的年夜飯是什麼來著？康師傅的老壇酸菜面吧……？

之後那一整個下午，沈諾都在幫林川打下手，雖然他對下廚不在行，但幫他切菜洗菜遞盤子遞碗還是可以的。

看著堆了滿滿一廚房的食材和四五個同時在工作的鍋子，沈諾忍不住咋舌，問他：“你到底要做多少個菜？”

“至少十個吧，十全十美嘛。”

“就我們兩個人吃啊……”

“我知道，吃不完剩著就是了，但是年夜飯一定不能寒磣了，要不怎麼叫年夜飯。”

“那就是吃一頓好的得吃三天剩飯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