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問道:“仙子,你也是從外面進入化境的嗎?”
芸姑娘說道:“我的確是三百前從境外進入化境的本是十二環塢派的弟子,不曾想進入此境卻輪落為青樓女子,真是可悲可嘆啊。不堪回道”。
風雙見這面如桃花、身如柳,柔情似水的芸姑娘卻是青樓女人,有些不平,不憤,輕視之感問道:“好好的修真者不當,卻自甘願為青樓女人,應當不是被迫的吧”。
那芸姑娘笑了,笑的是那麼不自然,笑的是那麼悲傷,笑的讓人心裡哀怨,說道:“這世上,從古自今,你覺得有哪個女人是自願的呢?想必你在境外,過著公主般的生活,享有高高在上的地位,當然不知道,不理解這世道的黑暗,天道崩潰、綱常倫理敗壞的無比罪惡的環境之中,身為柔弱女人的悲哀和無助”。
戴衛平笑道:“這化境不是逍遙派的地界嗎,講究的是博愛、和諧、逍遙、進步。從哪些人的眼中可以看出,這化境在他們心裡是天堂,不對,遠比天堂逍遙快樂,自由自在”。
芸姑娘笑著,明亮的雙眸卻被無情的淚水打溼了,笑道:“這化境是柔弱女人的墳地、是無勢無權者的絕境、是無故者的萬丈深淵。以後你們就明白了。我勸你們有早投入一處門下,做門人,才能安身立命”。但說著卻又停了,好似在害怕什麼。
這時樓下有一相幫吆喝道:“芸姑娘,你好好做事,不要說那些不相干的,要不後果你是知道的”。
芸姑娘說道:“我只能告訴你們,我三百年前是十二連環塢門人,我叫康芯芸,其它的你們慢慢會知道的。你們想要聽歌,還是曲、還是聽書”。轉眼看他們有男有女又問道:“或著是要先休息”。
封覺意猶未盡,心裡很想知道,這青樓女均有什麼專案,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康芯芸。
方圓明白封覺的想法,但初入化境,一切還是小心為上,說道:“那就喝茶、聽曲吧,曲罷,我們就早點休息,就不打擾姑娘休息,我也早點息著,好久沒有好好睡過了”。
康芯芸取出古琴說道:“那我就輕彈一曲《聽流人水調子》為大家洗塵”。
琴聲初起,婉約、清柔、幽靜、有如春風過境,但隨著康芯芸的歌聲卻峰迴路轉,處處愁緒萬千、處處哀怨淒涼。歌曲中唱道:“孤舟微月對楓林,分付鳴箏與客心。嶺色千重萬重雨,斷絃收與淚痕深。”
閉目靜聽,有如江上見月,月光與水光交輝,觸動客子的愁情。隨著闊葉樹生在江邊,遇風發出一片肅殺之聲。“分付”同“與”字照應,意味著箏曲與遷客心境相印。“水調子”的哀切,此時又融入流落化境的樂人的悲哀感情,豈能不引起“同是天涯淪落人”的遷謫者內心的共鳴呢?引起眾人無限愁思,但還未從思緒中走出,康芯芸一曲又起。輕聲道:“三百年,未見親人、我就把這曲《憶故人·燭影搖紅》送給你們,當作我對故人的相思吧”。
隨著琴音初起,歌音共應道:“燭影搖紅向夜闌,乍酒醒、心情懶。尊前誰為唱陽關,離恨天涯遠。無奈雲沈雨散。憑闌干、東風淚眼。海棠開後,燕子來時,黃昏庭院。”
伴隨著琴歌和鳴,猶感夜闌人靜,萬籟俱寂,好似剛剛酒醒,睜開惺忪的醉眼望去,空蕩蕩的、靜悄悄的,唯有一枝孤零零的蠟燭搖著紅色的光焰。燭影搖紅,意趣盎然引人遐想。更深夜闌之際,宿酒初醒,神思慵怠。唱出了她心情之失意落拓。緊隨其後又是懊悔,又是怨恨,充滿了自怨自艾的情緒,至於為何,又不點透。一聲。“雲沉雨散”,暗示青樓女子的“無奈”,似乎可以聽到不幸青樓女子的嘆息聲。她那雙盈盈淚眼飽含著離情別緒,飽含著怨恨和憂思只能借“東風”寄明、寄思,“燕子來時”,更表明她未能與故人相聚,激發和增添離思,情更悽然。思致渺遠,真可謂語盡而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