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宮,是皇后的住處,他卻在這裡寵幸了她,這讓皇后會怎麼想?
赫舍裡麗兒已不是原來的赫舍裡麗兒了,衛珏想起她冰冷的眼神,不由生生打了個寒顫。
抬起袖子的瞬間,有風拂過,她聞到了自己身上的果酒味道,那是皇帝留在她身上的,她急走到妝臺前,拿了瓶花露,不管不顧地灑了下去,直至掩蓋了衣袖間的味道,她還沒有想好,接下來該怎麼辦,只想著能捱過一時便一時罷了。
素釵見她如此,心裡忐忑,“主子,如若不然,奴婢便去告訴皇后娘娘,說您病了,暫且起不了床?”
衛珏道:“這樣的藉口,怎麼能糊弄了過去?”
如若這般說,只會讓皇后心底裡更加的懷疑。
衛珏走出了房間,便見著皇后被兩位宮婢扶著,站在院子裡,在宮燈的照射之下,她精緻的臉卻顯出了幾分蒼白與陰冷,她見衛珏出來,只拿冷冷的目光朝她望著。
衛珏行禮,“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皇后目注於她,卻似要將她看得清楚些一般,望了她半晌,才道:“平身吧。”她忽地掩住了口鼻,“什麼味道?這大半夜的,你抹得通身都是香味,卻是為了什麼?”
衛珏垂目道:“嬪妾晚上睡不著,便灑了這些能讓人入睡的薰衣草味道,卻不知皇后半夜駕臨,所為何事?”
皇后繞著她慢慢地走,走了一個圈兒,停在了她的面前,柔和的面孔冷得如冰一般,道:“本宮半夜裡,便不能來了麼?”
衛珏忙笑道:“皇后娘娘,嬪妾不是這個意思。”
第二百九十章 果子酒
皇后忽地停在了她的身前,一伸手,便將她的手腕拉起,燈光照射之下,她素白的手腕處那紅色的印子便顯了出來,她醒悟起這是他留下來的,心底裡了陣慌亂。
“這是什麼?”皇后眼底湧起了怒色。
衛珏想縮回手腕,卻被她捏得牢牢的,忙笑道:“多謝皇后娘娘關心,這是嬪妾拿了開水不小心燙著了。”
離得近了,皇后聞到了她身上隱隱夾雜著的果子酒味道,這是她親手釀造的果子酒,只是為了得到他一句讚揚,一個關愛的眼神,他不過隨口說的話,她便放在了心底裡,只想辦得圓滿,可他喝了酒,到了半夜,卻沒有在景仁宮留下,說要去乾清宮處理政務,卻沒有想到,他這政務,卻處理來了這裡。
她看清了她的眼角眉梢,隱隱含著的春意,只覺那般的刺眼,讓她心底的憤恨雜草般地生長,她手一鬆,衛珏站立不穩,便向後倒了去,手往上一揚,卻是撫過了皇后的臉,皇后一動不動,冷冷地望定了她,等她站定了,道:“珏良人,你竟是這般的大逆不道,想向本宮動手不成?”
衛珏瞪大了眼睛望定了她,不敢相信她會這般的說,道:“皇后,嬪妾並非有意。”
皇后眼底有刺骨的冰涼,“掌嘴。”
話音未落,她身後的總管太監初生便一步上前,按實了衛珏的肩膀,錦畫一揚手,結結實實打在了衛珏的臉上,她只覺整張臉火辣辣的痛,面前的人影模糊了起來,只餘那無邊的淒冷。
皇后接觸到了衛珏的眼眸,卻是心底更恨,就是她這幅楚楚可憐的模樣,才使得皇帝念念不忘,連安佳怡之死都不追究了。
她深恨自己走錯了一步,將她從永和宮提到了景仁宮來,原以為皇帝至少顧著她的顏面,她也好在眼皮底下看著她,誰知道,皇帝見了她,竟是什麼都不顧了。
衛珏眼底的淒冷在她看來,是那般的可笑。
她咬著牙道:“給本宮狠狠地打,本宮要讓她知道,本宮才是這一宮之主。”
錦畫嘴角有絲笑意,低聲道:“對不住了,珏主子。”
她掄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