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要這樣?”青夏突然大聲叫道。眼睛通紅,她坐在這個屋子裡一個晚上,一直在找著所有的理由來勸服自己,可是此時此刻,聽到他親口說出的這些話,她突然覺得整個心神都被人狠狠的掏空了,她憤怒地叫道:“你不該是這樣的!你那麼多次的救我護我,連性命都不要,連秦王的命令都不理,怎麼會是這樣野心勃勃的人?”
青夏突然跑上前去拉住秦之炎的手,眼淚大滴大滴的滾了不來,急切的說道:“秦之炎,你是故意這麼說的對嗎?你是有苦衷的,對嗎?你不會是這樣的人的,當皇帝有什麼好,你已經什麼都有了,為什麼還要一統天下,為什麼還要做萬盛之君,我陪著你不好嗎?不要那些不好嗎?”
秦之炎淡淡一笑,握著青夏的手,說道:“人的一生中,總是會犯幾次傻的。況且,我做皇帝和跟你在一起並不衝突,我可以只要你一個妃子,不娶別人,怎麼樣?”
好似一盆冷水兜偷澆下,青夏的臉色霎時變得雪白,她的嘴唇顫抖著,不可置信的向後退去,喃喃道:“為什麼會這樣,你為什麼會這樣?”
秦之炎溫和一笑,只是現在看來,這一笑中卻有那麼多詭異的神色。
“我本來就是這樣的,只是你沒有發現罷了。這樣沒有什麼不好,最起碼,我可以保護你再也不受人欺負。”
“我不相信!”青夏突然怒聲尖叫,雙手抱住頭,瘋狂的搖著,眼淚撲朔朔的掉下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在騙我你在騙我!”
“再過兩個時辰,華陽的大軍就要發動進攻了。”秦之炎突然轉過身去,語調冰冷地說道:“從此以後,天地之間,再也沒有能與我抗衡的人。”
“啊!”青夏突然尖叫一聲,大黃陡然被驚醒,一身黑袍的女子一把開啟房門,踉蹌就跑了出去。雪白的小獸睡的迷迷糊糊,見狀也跟著追了出去。一路上王府的眾人無不大驚,驚慌失措的避讓一旁,直到青夏爬上戰馬奔出府去,眾人仍舊沒有回過神來。
仲太傅低嘆一聲,緩緩的走進房間,看著秦之炎清瘦的背影,無奈的說道:“為什麼不把事實告訴她,明明不是這樣的。”
秦之炎淡淡一笑,聲音落寞地說道:“我時日無多,何苦拖累了她。”
仲太傅眉頭緊鎖,沉聲道:“難道你認為這樣對她就是好的?”
“長痛不如短痛,現在一時的失望痛苦,總好過將來一輩子的難過。”
“哎!”仲太傅嘆息一聲,說道:“當年的蒼耳山崩塌,將商丘一族全部覆沒,世間只到下這一丸靈藥,原本可解你之毒,若是沒有秦之燁那一箭……”
“太傅,”秦之炎轉過身來,面容仍舊是那般溫和,淡笑著說道:“天意如此,何必強求,我能多活這麼久,已經是上蒼的厚待了。之翔怎麼樣,到了哪裡了?”
“最多還有五日的路程,仲太傅沉聲說道:“一定來得及。”
“希望如此吧,”秦之炎緩緩的坐在椅子上,這麼一會的功夫,他的臉色越發的蒼白了起來,“父皇受傷太深,已經沒救了,太子已死,燕王又被之燁毒成了傻子,大秦一脈也只能指望他了,這樣,也許還可以保全母親和兩個妹妹。”
秦之炎突然低頭咳了起來,好一會才放下手,攤開手心,只見手掌之上滿滿都是暗紅色鮮血。他也不動容,輕聲說道:“找到華陽了嗎?”
“還沒有,不過探子回報說,應該是困在龍牙沙漠了,我們已經派出了當地的牧民全力搜尋。”
“恩,”秦之炎點了點頭,說道:“東部水軍現在由老六主事,我總還放心一些。”
“殿下!”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連舟走了進來,沉聲說道,“姑娘出了東城門,騎馬向東面去了。”
“恩,”秦之炎輕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