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什麼特別順手的工具,甚至有些東西原本應該尖利的那一面,都顯得非常粗鈍,絕對不像是能在催魂木上留下痕跡的樣子。
葉瑟薇也不生氣,經過之前這麼幾節課,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上了很大的臺階,她挑挑選選,最後拎出來了一把小刀,在手裡比劃了一下,又拿了一張砂紙,然後重新坐了回去。
她沒有想用小刀直接去削催魂木,而是先用砂紙磨了磨刀。
「你這要磨到什麼時候去啊。」謝利一邊砍自己的箭矢,一邊看了她一眼:「不過你也別著急,馬洛院長課程的第一週都是這些基礎。」
「除了我們削箭的,別人都去幹嘛了?」葉瑟薇其實並沒有單純在用砂紙磨刀,既然魔法意識不聽使喚,不願意削木頭,那你就老老實實裹在砂紙裡磨刀。
這種操控比起削木頭要簡單許多,是以葉瑟薇還有力氣一邊磨刀,一邊和謝利說話。
「還有去做弓的、投壺的、用叉子叉蒼蠅的……」謝利嘆了口氣:「你別著急,每一門課我們都要上的,順序問題而已啦。」
他雖然稍微壓低了聲音,但也只是為了不打擾別人的全神貫注而已,是以周圍的幾個人都聽到了他的話,好奇地湊了過來聽他透露課程內容。
距離稍遠的另一位狼人看了一眼,陰陽怪氣道:「喲,東狼了不起哦。這還不算公然作弊嗎?」
謝利本來就很能嗶嗶歪歪,聽到這話也不生氣,戰鬥力頓時調整到最高階別,冷哼一聲的同時,還抬手撥拉了一下自己毛茸茸的狼耳朵,完全是一副綠茶狼的樣子:「有些人的眼睛,好紅好紅哦,紅得我都要害怕了呢。」
「你們東狼是不是太缺茶葉了,所以只好靠你來湊了?不會好好說話嗎?」
「哇哦,小狼哥哥你兇我,你要喝茶我去給你泡啊,削箭好辛苦的啦,看你削了半小時也沒削下來半片,要我幫你磨磨爪嗎?」
葉瑟薇聽著謝利和另一位南狼的隔空掰頭,一個陰陽怪氣,一個綠茶氣超標,手下磨刀的動作一直都沒停。
興許是磨刀這事兒還算是新奇的體驗,魔法意識這一次還是很聽話的,細密地被砂紙包裹在掌心,竟然真的將這柄很鈍的小刀磨得光滑了起來。
葉瑟薇舉起刀在眼前打量了一下,覺得自己差不多可以在刀身上看清自己的影子了,這才在催魂木上試了一下。
一刀下去,宛如在切豆腐。
她沒想到這刀磨出來以後效果這麼好,高高興興地開始邊旋轉邊削,而就在她完整地削出一柄箭的箭身,再抬頭的時候,才發現剛才還在爭吵的謝利和另一位狼人不知何時停下了話語,全都圍在了她這裡。
而他們背後,是更多其他震驚地看著她的同學。
「你這個刀……真的是從那邊拿的嗎?」見她的注意力轉移,前排的奧兔族少女開口問道,順便舉起了自己手裡看起來也葉瑟薇的那柄一模一樣、刀口卻過分鈍的小刀:「用砂紙磨一磨會有用嗎?」
這裡到底是戰院,葉瑟薇覺得大家不一定會用魔法意識,但也不想讓別人因為自己而成為砂紙磨刀真的有用,於是瞎編道:「我有特殊的磨刀手法,一定要說的話,差不多也算是一種武技吧……」
「嘶!還有磨刀武技嗎!」不等葉瑟薇說完,謝利已經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是什麼樣的家庭,才能讓自家的女兒還學這麼一門手藝,真是未雨綢繆,精打細算,瞧瞧,今天可不就用上了!」
葉瑟薇對這個神來之筆的解讀驚呆了。
……不是,你聽我解釋,那個其實……哦對,理論上來說「她家」這個概念指的是希西底徹三大家的葉德萊家。
那沒事了,隨便抹黑和想像吧。
她露出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