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淨道人柔荑輕搖,一縷血氣在指尖縈繞,凝成了一隻小小的血蟬。
李長壽對文淨道人投來讚賞的目光,笑道:“你做事,果真能讓我……和大法師放心。”
側旁,大法師含笑點頭。
雖然總有種‘你們玩心機的手大真髒’的吐槽衝動,但這時,他只要保持微笑就足夠了。
李長壽甩了甩拂塵,這血蟬飄到了大法師面前。
“大法師,此物可有用?”
“無甚大用,”大法師笑道,“想知他在何處並不難,此物不如留在文淨那。”
“是,”李長壽恭敬地應了聲,將血蟬還給……
呃,蚊呢?
看著留在原地的那一縷殘影,李長壽頭頂冒出了幾個問號。
大法師對著堂外抬了抬下巴,李長壽扭頭看去,卻見文淨道人又跑去了門外,探了個頭看向這邊,整個人都莫名有些……盪漾。
莫非是【啊,大法師他喊我名字了】這種?
李長壽傳聲嘆道:“過來商量正事了,你總往外跑作甚?”
“嗡~”
“說話。”
“布拉布拉布拉~”
李長壽默默地在袖中摸出了一隻卷軸,直接扔了出去,呵斥道:
“好好冷靜一下。”
大法師不由奇道:“那是何物?”
李長壽笑道:“那是弟子一點畫作,試試能否讓她恢復正常。”
“哦?”
大法師頓時來了……
“大法師,這個不宜來興致,”李長壽連忙堵住大法師的話頭。
門外傳來幾聲嗤嗤的響動,卻是那幅圖被文淨道人撕成碎屑。
少頃,文淨道人飄了回來,雖然還是有些故作嬌花,且不敢直視大法師,但正常交流已是無礙。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文淨道人將自己所知有關金蟬子之事,事無鉅細一併告知。
李長壽也根據這些訊息,對作戰計劃做出細微的調整。
文淨道人在此地逗留了一個時辰,方才依依不捨地離開,臨走時還對李長壽多做了一個道揖。
今日雖有大法師在此,吸引了文淨道人全部的注意力,但文淨道人臨走之前,依然察覺到了一縷不同尋常之處。
海神大人身上的血氣,似乎是最為濃郁純淨的一次……
真身?
文淨道人心底一動,隨之又想明白了點什麼。
若非大法師在旁,海神的真身怕是絕不會現身……
‘大概,這就是人教吧。’
幽幽一嘆,文淨道人無聲無息離開南贍部洲,迴轉自己那具化身所去之地。
若她預料不錯,接下來將會有一場好戲。
甚至,還有可能會驚動西方的聖人。
她剛剛也說了,曾隱隱聽西方教幾位聖人弟子副教主談論過,說這金蟬與西方大興密切相關,聖人有意親自收金蟬為徒,為金蟬化去兇獸跟腳。
如何化去跟腳?
其實很簡單。
在遠古洪荒天地被龍鳳打碎之前,其實沒什麼兇獸的別稱,一直到上古初時,才對活下來的先天生靈也有了劃分。
有實力、有背景、有法寶、人脈廣的,還是被稱作先天生靈。
而有實力、沒背景、缺法寶、性格孤兒,且沾染業障的,被稱之為‘鴻蒙兇獸’,被天道所拋棄,遭上古百族逐步肅清。
只要金蟬順利拜師聖人,就可搖身一變,從先天兇獸,化作先天生靈。
這種事,文淨道人並不怎麼羨慕。
一個稱謂罷了,哪有她家大法師的萬分之一重要。
“文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