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話題顯然陳儻更為感興趣一些,他讓伺候的小廝給三人滿上酒盅,“怎麼?不打算給他謀個一官半職的?”
平羽也疑惑地看著顏如。
顏如帶著幾分酒意笑了笑,“給他娶個舒心的媳婦,當個悠哉的田舍翁就行啦!”他看看平羽,“怎麼樣?你也同我一樣,捨不得溫華受苦吧?”
平羽垂下眼睛,胡亂點了點頭,低頭飲下杯中酒,便佯作醉酒趴下了。
陳儻伸手推他,平羽哼哼兩聲,不再動彈了,顏如道,“看來是醉了,他還小呢,酒量不行,讓人送他回去吧,咱們繼續喝!”
平羽回到永寧坊的家中便直接進了溫華的居所,等了半個時辰也不見她醒,他自己也因為飲酒而頭暈腦脹,便回了祥園,等收拾乾淨自己,人也清醒了許多,然而心中的鬱悶難解,便在院子裡練拳,打拳打到半夜直到累極了才回屋
歇息。
第二天一早醒來,他想起這事,又不免為之心煩,然而這時候溫華醉酒還沒有醒,他也需要問一下溫華的意思再想辦法,便暫時將這事放在一旁,自己去了書房看書。
然而剛到午時,秦小巳便過來稟報說顏家派人求見。他去見了,對方是一名五十多歲的老者,一身藍布的新衫漿洗的筆挺,濃密的髮間略有幾根銀絲,他雙手捧著一隻盒子奉給平羽,又讓帶來的僕從將六架抬盒放下,平羽見他是一名老者,又是顏家派來的管事,便請他坐了。
老者和平羽聊了幾句,便開門見山道明瞭來意,道自家的幾位少爺和姑娘都很歡喜六少爺的新朋友,因此命他帶來些見面禮。
平羽以為這是顏家為了昨天顏恕的無禮而送來的禮品和禮單,遂不以為意,便收下了,待老者走後,他把盒子裡的摺子取出來,想看看顏家都送了些什麼過來,到底有多少誠意,誰知那貌似禮單的摺子竟是一筆鉅款,他當時就愣在那裡了,別人喊他也沒有聽見,驚怔過後,卻是一股滔天怒火湧上——
婚姻的期許
“你怎麼想?”平羽看著溫華,眉頭皺得死緊。
“還能怎麼想?”溫華忍不住拔高了嗓門,這時候滴珠端茶進來,等她退出門外,溫華才壓低了聲音咬牙道,“當然是退回去了!這筆錢可不能收!”
“不想嫁給顏恕?”
“喂——”溫華不高興了,這一個個都怎麼了?都巴不得儘早給她找到婆家,“我有那麼不招人待見麼?你們都想把我趕緊嫁出去,我才十一!還早著呢!就不能過幾年再說這事?”
平羽聽到這一番怨言倒愣住了,見溫華一臉的委屈模樣,不由放軟了態度,“為你好才會儘早打算,這一兩年找好人家先定下來,等你及笄後便可以辦喜事了,若真是不待見你,哪裡會為你操這份心?”
溫華雖然明白他說的在理,可是自己還是覺得受了委屈,哼哼了兩聲,嗔道,“那也不能遇見一個就恨不得把我趕緊嫁出去啊!朝益這樣,顏恕也這樣!人家嫁個丫鬟都還要打聽打聽是不是好人家呢!”
平羽瞪了她一眼,“這顏恕不知是個怎樣的人,可朝益的確是好的,你不中意他也就罷了,怎麼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唉呀——我不管!”溫華抱住平羽的胳膊晃了晃,“後天你替我跑一趟,把這東西還回去,咱家又不是窮的揭不開鍋了,不指望靠著他家過日子!”
見她說得堅定,平羽心裡一鬆,讚許地點點頭,“這還差不多,不管到什麼時候也不能被銀子蒙了眼!”
“我哪有……”溫華嘟囔了兩句,想起還欠了顏家兩萬五千兩銀子,便放低了聲音,“後天你去的時候,我提前派人到顏家去知會一聲,讓他們過來人接你。
見平羽又要皺眉,她趕緊解釋,“那莊子從陳國公府上得來,並不是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