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裡反省。
不管是尚老夫人和尚二太太都疼他,捨不得罰他太重,本來這事已經算過去了。
但也不知道為什麼,以前能混過去就混過去的尚明傑卻突然認起死理來,老太太說要罰他跪祠堂,他傷好了一點後就自己跑去祠堂罰跪了。
每日跪兩個時辰,便給祖宗念足兩個時辰的經文,不管下人們怎麼勸都不聽。
尚老夫人又不能反悔說不罰他了,那以後子孫還不得有樣學樣?
尚老夫人不開口,已經在她面前吃了掛落的尚二太太更不敢提了,所以尚明傑一連在祠堂裡跪了三天。
今天尚老夫人打發了人去接林玉濱,便對尚明傑道:“你表妹要來家裡做客,便不罰你了,好好去收拾一下,一會兒去府外接你表妹。”
尚明傑一愣,然後垂下眼眸道:“那我去跟祖宗告個罪。”
但這一去就在裡頭呆了一個時辰,直到洗硯來說林玉濱進了街道,他這才揉著膝蓋起身。
洗硯心疼的扶住他,“二爺也真是的,老太太都說您今日不用跪了,這到頭來疼的還不是您自個?就是老太太和二太太看了也心疼啊。”
尚明傑橫了他一眼道:“廢話少說,趕緊去接表妹。”
說罷將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讓他把他拉去側門。
洗硯苦著臉道:“怎麼是廢話了,明明是金玉良言。”
“你懂什麼,錯了就得罰,我現在已不是孩子了,不能再像以前那麼混來了。”而且他也需要找個地方靜靜,想一些事情。
滿府之中唯一不會被打擾的地方便是祠堂了。
洗硯撇撇嘴,覺得二爺的心思越發難猜了,上兩月他被罰,那會兒還狡辯說自己是孩子,正在長身體,不能勞累過度呢。
這才多久就變了。
尚明傑看到被扶下馬車的表妹,嘴巴張了張,最後還是低下頭去什麼都沒說。
洗硯看得著急,忍不住伸手捅了捅主子,剛才還一臉擔憂呢,見了人你倒是說話呀。
尚明傑任由他捅,抿著嘴站在一旁就是不說話。
林玉濱上下打量他,見他站得不自然,便蹙眉問道:“這是腿上的傷還沒好?”
“沒有,已經好了。”尚明傑下意識的站直,小聲回道:“這是跪麻了。”
林玉濱鬆了一口氣,揚眉笑問,“這是被外祖母罰了?”
尚明傑笑笑,算是預設。
洗硯卻忍不住道:“哪裡是老太太罰的,是二爺他自個罰自個的,也不知他怎麼想的,老太太都說不罰他了,他愣是去祠堂裡跪了三天,今兒要不是表小姐來,我們二爺估計還得跪上幾天呢。”
尚明傑臉色一變,忍不住伸腳踹他。
林玉濱臉上的笑容也一淡,道:“外祖母有心了。”
尚明傑滿頭大汗,焦急的道:“表妹別誤會,外祖母是真的擔心你……”
林玉濱垂下眼眸不說話,要真的擔心怎麼會不去看她,就算她出門不方便,為何連個嬤嬤也沒派去看一看,問一問?
想起小姑說的話,林玉濱收斂神色,揚起笑臉頷首道:“我知道,走吧,我們去看外祖母。”
尚明傑有些沮喪,轉身在前頭帶路。
洗硯隱約知道自己闖禍了,抹了一把汗跟在後頭。
“表妹近來可好?”尚明傑頓了頓又補問道:“林姑姑可好,那些傷員可還好?”
林玉濱回頭衝他笑,“都挺好的,現在輕傷的都好得差不多了,重傷的也好成輕傷了。好在現在是冬日,他們正好可以休息。”
尚明傑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進了二門,尚丹蘭三姐妹便湧上來圍住林玉濱,拉著她上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