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時卻搖頭道:“自上次收到先生的手書讓我們把書帶來給郡主後就不再收到先生的信了。”
“楚國派了使臣來接先生回去,現在多半也已回到了楚國。”林清婉一笑,“正好我收到了書,可得去信與先生說一聲。”
姚時就鬆了一口氣,微微彎腰道:“那就請郡主代我問候先生一句。”
“不如姚先生也寫一封信,我使人帶去?”
姚時猶豫了一下便點頭道:“也好,勞煩郡主了。”
姚先生客氣。
丫頭們陸續將菜端上來,林清婉給姚時倒了一杯酒,“天氣寒冷,諸位飲一杯酒暖暖身子吧。”
林清婉舉起酒杯道:“勞諸位奔波勞累,在下感激不盡,感謝的話在下也不好多說,以後但有所請,在下必傾力而為。”
見林清婉如此豪爽,大家本就被這暖屋熱菜緩和下來的神情更是一鬆,紛紛舉杯相敬。
他們在路上奔波了兩個月,一路上擔驚受怕,又累又冷,如今有熱湯,熱飯和熱酒,又是在暖屋之中,心絃松下,便開心的吃吃喝喝起來。
待吃飽喝足,大家的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林清婉便讓人送他們回客院,“來日方長,我們有事明日再說。”
姚時也覺得今天晚上不適合談話,所以點了點頭便帶著一群師弟離開。
大廚房趁著他們用飯的空隙燒了不少熱水,家丁們魚貫的給客院裡送熱水,甚至連下人房裡都有熱水泡腳。
項敏舒服的洗了個熱水澡,披了件大衣就噠噠噠的跑出來鑽到被子裡去,與他一個屋的崔凌抽了抽嘴角,拿了衣服去盥洗室。
項敏舒服的喟嘆一聲道:“這才覺得活了過來,這林家招待得可真是周到,要不是他們家沒有男丁,我都想常住在此了。”
崔凌洗了熱水澡出來才道:“我看大師兄並不想留在此。”
項敏就皺了皺眉,“難道還回江陵去?”
崔凌沉默不語。
項敏就嘆氣道:“孟帝越來越糊塗了,竟由著太子胡來,若不是如此,書院何至於關門?”
崔凌頓了頓道:“其實留在大梁也不錯,我們勸勸大師兄吧,現在江陵已經戒嚴,進出皆不易,既然先生推崇閱,我們何不暫時留在蘇州?”
項敏衝他翻了個白眼,“其實我楚國也不錯啊,師兄弟們要是不想留在大梁,可以跟我回楚國嘛。”
崔凌就微微一笑,壓低了聲音問,“你是真心的?”
項敏就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崔師兄,你別忘了,我可是楚人。”
崔凌心中微微一嘆,躺回自己的床上。
項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翻身而起,對他擠了擠眼睛道:“崔師兄,剛才林郡主可是特特問了你的出身,莫不是你們兩家還有舊不成?”
“先祖曾與太祖一起起兵,同朝為官自然是有舊的。”崔凌不在意的道。
“不對吧,我怎麼記得一早跟隨梁太祖起兵的只有林禮?你們崔家是在天下快定下時才投靠的梁太祖吧?”
崔凌轉頭默默地看著他。
項敏嘻嘻的繼續笑道:“而且人林氏一路輔佐梁太祖和太宗,到梁帝時甚至把兵權都交出來了,你們崔家卻一直把持兵權和朝政,你說是不是因為這樣,剛才她看著你的目光中才會泛著涼意?”
崔凌見堵不上他的嘴,便閉上眼睛道:“我看你的風寒還沒好徹底,明天我再給你下一副藥吧。”
項敏一噎,立即縮回被子裡假裝自己已睡著。
崔凌卻翻了個身睜開眼睛,林清婉對他的冷淡和不喜他自然也感覺出來了。
不明顯,但他就是知道自己被討厭了。
他當然不相信項敏的那狗屁理由,所以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