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時,他也沒想過是項家人乾的。
項聰要是被人販子抓的也就算了,要是落在梁蜀的手上,那對楚國來說可大大的不妙,因此他派了不少人去找。
帝王的態度直接決定下面人的行動力,見皇帝的焦急只是面上,底下的人便也不多用心。
找了一個晚上沒找到,正想用不存在的人販子報上去時,被封鎖的訊息忠於到達了邵州。
京都失守,項善帶著殘存的楚兵投梁了。
項善死戰,對楚國沒多大影響了,最多是讓更多的人燃起對梁蜀的仇恨;可項善投梁,對楚國的影響無異於地動。
不說民間崇拜他的百姓,就是朝中不少大臣都心生動搖,楚國是不是已經是強弩之末,已經差到連項將軍這樣的人都投敵了。
這種動搖是從心間最深處起,心戰一點兒也不比前線的戰爭小,一旦戰勝,其作用是巨大的。
至少訊息一傳出,鍾如英和林信往南推的阻力便減少了一半,楚軍士氣低落,幾乎是雙方一交戰,楚軍才顯出頹勢,立即就有將官帶著士兵投降了。
這種恐慌直接蔓延到了邵州,楚帝這才知道自己留項善死守都城是多麼錯誤的決定。
他應該把項善帶著的,他忌諱的是他對楚國,對朝廷的影響力,但他最大的作用也是這個。
有他在,楚國就暫且亂不了,有他在,軍心就是穩定的。
楚帝呆坐在內室之中,默然不語。
一步錯,步步錯!
他的貼身內侍心驚膽顫,忍不住低聲安慰道:“陛下先前顧慮也沒錯,留下項將軍,他對朝廷和楚國影響如此之大,若是他和陳象一樣先反了陛下,那可怎麼辦啊?”
楚帝呆滯的目中漸漸堅定起來,沉聲說道:“你說的不錯,朕沒錯,錯的是項善,他果然有反叛之心,傳令下去,朕要項氏一族的人頭,以慰我前線戰死的將士英魂。”
而此時,項敏已換了馬,帶著項聰連夜進入了林信的勢力範圍,這裡還是前線的範圍,他沒敢多留,簡單用了早飯後便又帶著項聰離開。
這不是回楚都的方向,而是去蘇州的方向。
項氏一族並沒有離開楚都,那畢竟是自己熟悉的地方,就算楚帝要下手,留在自己熟悉的地方也更有反擊的力量。
可他們到底是有些憂心的,所以讓項敏帶著項聰去蘇州,若真有意外,好歹能給項家留下火種。
但世上哪有那麼多的意外,項善還在楚都呢,而且盧真還給他留了兩萬兵馬,要不是還要留時間給項善調整,他還想立即把人拉到前線呢。
要說誰最瞭解楚國,楚軍,那非項善莫屬,他一人就能扛下盧真,鍾如英和林信,更何況現在四人合作?
可惜,為長久計,盧真默默地帶了兵馬去前線,讓項善留在楚都休整。
說是休整,但其實就是休息,順便與交到他手上的兩萬將士磨合。
京都中,有人理解項善,自然也有人罵他,姬元又不在這裡,思來想去,也只有來找林清婉說話了。
林清婉手還傷著,哪兒都去不了,乾脆就陪他下棋。
項善見她邊養傷,還邊管著楚都的政務,且還能抽出時間來與他下棋,不由欽佩道:“郡主遊刃有餘,而梁帝用人不拘一格,難怪梁國會勝於楚國。”
林清婉笑,“陛下可不止在用人這一點上強於楚帝。”
項善一想也是,楚帝若能有梁帝一半的心胸,又能聽進臣下的建議,楚國也不會變成今日這樣了。
項善微微一嘆,捏著棋子不語。
林清婉笑著落下一子,溫和的道:“將軍是為城中的流言所困?”
項善不在意的笑道:“幾句罵言而已,我若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