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安在戰時達到了頂峰,何況那天晚上過後人都打散了,石盞根本沒來得及收攏兵力安撫人心。
於是手底下的參將帶著校尉跑,校尉則帶著小兵們跑,心中的猜測忍不住拿出來與同伴分析,一來二去,流言四起。
待得後來,大部分遼兵都覺得幽州是受不住了,因為這是他們的將軍和梁國的交易啊。
他們這些小兵難道還能拗得過大腿嗎?
正巧那兩天大梁士氣高漲,幾乎是勢如破竹的攻下了兩座縣城,他們見梁軍如此輕易就破城了,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於是根本沒多少心思守城,基本上是意思意思守一下,然後就退走了。
到後面梁軍都驚呆了,這城池攻得也太容易了吧?
蘇章隱約猜到些,加上徐將軍來信說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攻下城池,儘早安排佈防,他便馬不停蹄的帶著人去“攻下”一座座城。
雲州比幽州要小,卻還要難攻就是因為他們計程車氣比這邊略強一些。
蘇章攻下整個幽州,派了人佈防便抽出一部分兵力過去支援雲州,必須儘快攻下城池。
此時他才算鬆了一口氣,連續八天,每天只睡不到兩個時辰,蘇章疲憊的抹了一把臉,扭頭對親兵道:“派人回去稟報將軍,就說幽州都已攻下,請他來幽州詳談佈防。”
親兵應下。
蘇章想了想後道:“遼國反攻的大軍只怕不日就要到了,你回去後一併邀請郡主過來,定州太后方,訊息傳遞不便。”
親兵應下。
而此時,林清婉正坐在將軍府裡看書,徐廉回來後便接手了所有的事,包括城外的那些漢兵。
徵得他們的同意,一部分人領了一些錢糧便離開了定州,他們不想再呆在邊關了,想要去江南生活,聽說那邊承安日久,去了那裡或許會沒有戰爭,能過得安穩些。
還有一些人則決定回鄉,他們也能領到一些錢糧,然後拿了徐將軍開的文書回本縣去分田地。
定州不缺地,缺的是種地的人,所以他們要分永業田並不難。
剩下的極少部分的人則表示願意加入東北軍,倒不是為了報仇,而是因為他們沒有家了,參軍,好歹能有飯吃,不會餓死。
而江三和祝宣四個卻選擇了投奔林清婉,林清婉並不拒絕,把人交給了林安調教
林清婉在徐廉接手後便把林安和林全叫回來了,也不再賑濟糧食,畢竟那批糧食還有大用,她能拿出六十擔給他們已算是不錯了。
徐廉雖然眼饞她那些糧食,卻也只能在心裡想想而已。
事情一交出去,商隊那邊又有林全和林安管著,林清婉便清閒了下來。
她等易寒的傷口好了一點,這才讓人小心翼翼的把人抬到了將軍府。
畢竟茶館的環境還是差了些,遠遠比不上將軍府。
蘇夫人對她的到來歡迎至極,為此還特意給易寒請了一個名醫每日看著,可到現在易寒也沒醒來,只是他的臉色不那麼蒼白了,每日灌藥時他已經能下意識的吞嚥了。
不像前幾日,一碗藥喂下去只能喝進去三分之一。
知道易寒養傷要清淨,蘇夫人便沒在院子裡安排太多人,所以院子裡安靜得很。
此時林清婉就捧了一本書坐在窗邊看,時不時的抬頭看一眼易寒。
所以易寒眼皮顫了一會兒,林清婉便發現了,她連忙丟下書跑過去,見他掙扎著又慢慢安靜了下來,她忍不住出聲叫道:“易寒,易寒……”
易寒的眼皮又顫了顫,許久,他才艱難的慢慢掀開了眼皮,看到床邊模模糊糊的人影,腦中還一片混沌,根本沒反應過來。
林清婉卻喜得眼眶發紅,半蹲在床邊看著他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