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玄哪見過這樣的女孩子。
她平時就鮮活,喜怒哀樂都表現在臉上,常常讓她不知所措,現在又軟的像塊棉花,讓程玄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
「好。」她洩氣似的,點頭同意。
「好耶!」窈煙煙高興了,牽著她手腕往回家的方向走。
——
兩人回到程家的時候,一樓已經沒人了。
程家人早就吃完飯回屋歇著了,站在門口還能隱約聽見從程世寶房間裡傳出陳慧淑的笑聲,想必又在享受甜蜜的親子時光。
沒人給辛苦工作一天的程玄準備一口熱乎飯,飯廳的餐桌上還擺著沒收拾的碗筷。
窈煙煙皺著眉頭進飯廳掃了一眼,桌子上都是空盤子空碗,什麼都沒給程玄剩下,擺在桌上純粹就是等著程玄回來收拾呢。
窈煙煙就是用腳指頭想,也清楚陳慧淑打的什麼算盤。
她就是一點點在邊緣試探呢,看窈煙煙會不會生氣,今天給程玄留的是一桌子空盤子空碗,明天就得回來給她的寶貝兒子做飯餵飯。
關鍵程玄還就真進來了,繞過她,自然地端過桌上碗準備將其放進洗碗池。
窈煙煙頓時火冒三丈:「你幹嘛呢!」
程玄心頭一怵,停下步子盯著她看。
窈煙煙上前要搶過她手上的空碗,程玄生怕髒了她手,忙把碗高高舉過頭頂。
窈煙煙氣的,以為她這個包子非要搶著收拾:「你什麼意思!」
程玄垂眼看她,一雙漆黑的眸子裡明顯帶著幾分慌。
她根本不知道窈煙煙是在為什麼而生氣,磕磕巴巴:「別別髒了你手。」
窈煙煙都快氣笑了:「那你的手呢?就不怕髒了?」
她呵出一口氣,故意大聲:「把碗扔這兒,幹了一天活了回家還幹活呢!你又不是這家的保姆!」
她聲音大,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這句話說完,裡屋陳慧淑的笑聲登時消失不見。
程玄吶吶不言,慢慢將手放下。
見窈煙煙抬手又要搶碗,程玄趕忙擦著她身子將碗放到桌上:「不幹了。」
「行,」窈煙煙冷笑一聲,拽著程玄手腕,「跟我上樓去。」
真當她是軟柿子,不會護著程玄了?
讓程玄給她收拾殘羹剩飯,陳慧淑她也配!
窈煙煙孩子脾氣,上樓的時候故意加重腳步發出大聲響,陳慧淑在一樓,簡直懷疑二樓的樓梯都要被那小賤人給踩塌了。
她從床鋪上坐起來,也不親暱兒子了,抬頭盯著天花板,惡狠狠咒罵:「這賤貨」
——
窈煙煙帶著程玄上了樓。
樓上新添了一盞樹枝形狀的地燈,立在窗戶邊,昏昏暗暗的照亮了一整個屋子。
順著那盞地燈,程玄看到了窗前立著的巨大畫板。
那是一幅還沒完成的油彩畫,用色大膽,立在那裡被昏暗的燈光映襯,色彩都顯出幾分妖冶,調色盤和用完的油彩扔在地上,很輕鬆就能想像到畫畫的人再畫這幅畫的時候有多隨意。
窈煙煙注意到她視線,無所謂道:「沒什麼靈感的失敗品,別看了,來喝粥吧。」
程玄卻一眨不眨,少有的沒聽她說話:「是你畫的?」
「嗯,」窈煙煙走到那副畫前,光線昏暗,她卷翹的睫毛渡上一層蜜色的光,眼神看不出什麼感情,指尖輕撫畫布,「最近沒什麼靈感,畫的不太好看。」
她似乎對這幅畫十分的不滿意,程玄抿唇:「我覺得挺好看的。」
窈煙煙回眸。
程玄永遠都是這樣,說什麼話都很認真,眼睛會直直看著你,在這樣的眼神之下,窈煙煙也回頭望了眼自己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