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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蘇媽媽披著件黑色斗篷來開了門,又回身往桌旁坐去,白凝忙進來將門關了,又去給蘇媽媽倒了杯茶,見茶是涼,便道:“這咳嗽本就是因著了涼,再喝涼茶可不好,我去熱水房燒點熱茶來,蘇媽媽你先回床上躺著再睡會兒,今兒個咱們不急著學習。”

蘇媽媽連著咳嗽了好幾下,喘著粗氣道:“你放心,喝了這涼茶我死不了,用不著你去替我燒什麼熱水,你只坐了,聽我指導就是。”蘇媽媽說罷又是一陣猛咳,白凝便只得將手中茶壺放了,依言坐下,拿出蘇媽媽早已準備在籃子裡東西,理出花繃子和針線,開始繡,蘇媽媽見光線不好,又去矮櫃裡摸了兩坨膏燭出來,點上,這屋子頓時明亮了好幾倍。

白凝見了那膏燭,道:“蘇媽媽怎麼買起膏燭來了?平日裡不都是用青燈嗎?既有這個錢,做什麼不去請個大夫來開了方子,抓副藥,把這病給醫好了?”普通人家一般是買不起膏燭,只點一盞青燈,蘇媽媽平日裡最是簡樸,所以白凝才如此說。

蘇媽媽聽了這話橫了白凝一眼,道:“跟誰染上臭毛病,沒上沒下,這是你跟我說話態度?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居然編派起我來了?”

白凝笑:“這哪裡是編派你了,我不過是希望蘇媽媽早日康……”

誰料白凝話未說完,蘇媽媽便打斷道:“我是你什麼人了?要你瞎操什麼心,你只管顧好你自己就是你,別在我這裡做這費力不討好爛好人!”

白凝聽了無話可說,只哦了聲便又垂了頭在花繃子上穿弄著針線。

蘇媽媽在一旁看了許久,攏了攏肩上斗篷,道:“你學刺繡也有陣子了,好歹也算是能繡出個成品了,等過了年,蘇州師傅過來,你再找機會讓她教教你,日後若是造化好,出了這院子,自然有你受用!”

白凝笑道:“其實也用不著蘇州來師傅教我,我瞅著蘇媽媽手藝就是大師級,有蘇媽媽教我就夠了,再說蘇州來師傅是夫人花了重金聘請過來,要教自然只會教上頭姑娘們,又哪裡會教我?”

蘇媽媽淡笑:“這個你放心,她自然會教你!”

白凝剛想問為什麼,蘇媽媽卻又是一陣咳嗽,白凝忙放下手裡花繃子,至蘇媽媽身後替她撫著背,道:“蘇媽媽身子不好,卻還是不肯落下我功課,這不是讓我造孽嗎?”

蘇媽媽喘著氣斷斷續續講道:“造孽?你造孽也算不上少了,多這麼點有何大礙?”

白凝手上一僵,面色驟變,卻又聽得蘇媽媽道:“你也無需覺得怎麼樣,這大宅子裡頭,凡是有臉面,誰沒造過孽?都是造過孽,我造孽,遠比你多!”

白凝這才繼續替她撫著背,卻是沒再做聲,待得蘇媽媽平復下來,白凝又坐回位上,拿起了針線,蘇媽媽也沒再說什麼,只盯著白凝繡,哪裡不對,哪裡有什麼竅門都一一指點出來,白凝均用心聽著。

蘇媽媽生病

至早飯前,白凝去熱水房燒了壺熱水送到蘇媽媽屋裡,蘇媽媽在她清晨繡完離開後又躺回了床上,白凝這一進去,往床邊一看,只見蘇媽媽面色通紅,忙摸了摸額頭,竟然是燙手得很,白凝心道不好,忙到外頭去打了瓢冷水進來,又取了蘇媽媽平日裡洗臉用帕子浸溼了折成長條敷在蘇媽媽額頭上,再去將左右窗戶都開啟了,又去那頭房裡叫了平日裡較文靜好說話香巧過來照顧蘇媽媽,囑咐她等帕子不冷了後再拿冷水浸溼敷上,香巧應好,白凝便出了蘇媽媽屋子,往牛管家住處去,希望牛管家去上頭請示柳氏,去請個大夫進來瞧瞧,卻在出南院不遠處碰上迎面而來二少爺鍾離。

鍾離今日看上去特別高興,笑問白凝道:“一大早就出來辦事了?你用過早飯沒?”

白凝覺跟他說比對牛管家說更快捷,便行了個禮,道:“還沒,蘇媽媽正大病著,我這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