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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相單薄的陳楓是囊中之物了。他的頭髮凌亂,粘成一團,捲曲著,佈滿陰霾的年輕面孔上印有經常在街頭打架鬥毆留下的傷。他半彎著身子,手提著板鉗向前一跳。陳楓見狀去抽他右側臀位上的短棒,心中想,他動作起來簡直像一隻大猴子。

這根短棒看起來完全不像一件傷人的器械——只有15厘米長的一根防滑的上膠金屬棒。但是當陳楓從皮套裡抽出這根金屬棒時,右手腕用力向下一抖,另一根套疊在內的25厘米長的堅韌金屬棒便從橡皮手柄裡的鎖定位置中彈了出來。

這件武器的突然出現使那個惡棍猝不及防。他舉起右臂,手中擺著板鉗,但猶豫了片刻。陳楓迅速跳到他的左側,揮起金屬棒,當碰到那個惡棍的手臂時,便聽見一陣劈裂聲,緊接著就聽見嚎叫。那個惡棍扔下板鉗,彎了胳膊,左手扶著斷臂,亂罵。

陳楓又向前邁了一步。這一回用力比較輕,在他的脖頸背後打了一棍,那個行兇搶劫者跪在地上,頭朝前栽倒在地。陳楓大吼一聲,向第二個行兇者撲去,然而那個傢伙無意與他較量,掉頭就跑;但他跑得不夠快,雖然左肩只捱了棒尖的一擊,但骨頭肯定已斷。

他比他的同伴嚎叫得還厲害,接著便舉了雙手請求寬恕。陳楓不想讓這兩個向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施暴的惡棍逃走,他衝向前,用棒尖杵進那個歹徒的腹股溝裡,這一下疼得他發出了尖叫,但脖頸左側又捱了陳楓漂亮的一擊,尖叫聲沒有了。陳楓斷定他已被打昏,於是沒再傷害他。

陳楓把板鉗踢到一邊,蔡亮爵已在幫助那個女人,他知道頭兒陳楓的功夫,這兩個小毛賊根本禁不起陳楓一擊。此時那個女人已經撿起散落在車子附近的物品。

“你沒事吧?”他走向她,看到的是一副美麗而很女性的外貌——一束長長的、紛亂的黑髮,瘦長敏捷的身軀,橢圓的臉,一雙彷彿會說話的大眼睛。

“沒事兒,謝謝你,沒事。”她沒有口音。當他走近她時,他發現她穿的是白色運動鞋,兩條細長的腿穿著藍色燈芯絨緊腿工裝褲,上身穿紅色真絲襯衣。“真幸運你沒什麼事兒。你認為我們應當報警嗎?”陳楓對她說。她輕輕搖了搖頭,下唇一抿,用手把蓋著眼睛的頭髮撩了上去。

“我們來這裡想加些汽油。”陳楓望著那輛白色小汽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偷我的錢包時被我抓住了,對此他們態度不太友好。值班員昏在辦公室裡。”

這兩個歹徒假裝值班人員,在她開車進來時,他們向她道歉,說前面的油泵壞了,問她可不可以把車開到後院的油泵處。“我上了他們的當,他們把我從車裡拉了出來。”

陳楓問她是怎麼知道值班員昏過去的?

“他們中的一個人問另一個人,問他是否可以了。他說那個人得昏過去一小時左右。”她說話時沒有顯出緊張的樣子,整理頭髮時,雙手也不發抖。“不用麻煩你們了,我就住在這附近,我自己可以給警察局打電話,你們的確沒有必要留下來,謝謝你們。”

“你也沒有必要耽擱時間,”陳楓笑著說。“那兩個傢伙得睡上一陣子。”

“我叫蘇繡,”她伸給他一隻手,掌心乾燥,握手有力。

他們聊了幾句,陳楓努力想多瞭解她,因為這件事情開始使他好奇。不知為什麼,他有一種感覺,她在力圖拒絕他了解她。不論他如何巧妙地提問,蘇繡都能設法所答非所問,什麼也不告訴他。

從觀察中他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她泰然自若,很有自制力,從律師、記者到社會活動家,她可能是其中任何一種。從她的外表和佩戴的首飾看,她很富有。不管她有什麼背景,陳楓認為她肯定是一個有誘惑力的年輕女人,說話的聲音輕柔,行動敏捷,矜持的舉止使她比別的女人更有氣質。陳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