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就動用了茶山的銀子替他們把賬填上了。雖說是為了府裡的人,可到底是未經主子的允許擅動了主子的銀錢……”
她眨了眨眼睛,覺得這件事他做的沒錯,畢竟事急從權,便說,“既然你是大管家,當然不能看著府裡的人有難不幫啊。”
秦遠苦笑一聲,嘆道,“老奴一輩子沒有做過對主家有虧的事,到老來卻……”
原來是鑽了牛角尖,溫華對茶山這筆飛來橫財倒沒什麼感覺,她現在已有的錢財足夠她安享幾世富貴了,再說這位大管家是本著救人才挪用的“公款”,此時坦白出來,她不好再計較,遂笑了笑,勸道,“大管家你錯了,咱們秦家賺錢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讓一大家子人都吃喝不愁麼?難道這二百多人不算是秦家人麼?父親母親若是還活著,也一定會贊成你的做法,所以你就不要難過啦!”
秦遠怔愣了一會兒,站起來躬身執禮,“三姑娘仁義,老奴愧受了。”
溫華把他按坐在凳子上,笑眯眯的,“大管家,你和我祖父祖母的年紀差不多,我敬你還不夠呢,怎麼會怪你?”
秦遠卻搖搖頭,“那怎麼一樣呢,主是主,僕是僕,三姑娘以後在人前千萬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他這樣說也是維護自己,溫華沒有去反駁他的話,只是淡淡一笑,轉而問他何時啟程。
秦遠道,“和鏢行的契約已經簽得了,明天中午啟程,鏢行的人也已經回去報信了,他們在這邊的車不夠,打算到運城的其他鏢行再租一些,湊足四十輛,等從絳縣出發的時候就都用他們呂家鏢行的車。另外咱們自己也有兩輛車,就跟著車隊一起走。”
說到這兒,秦遠頓了一頓,又用商量的語氣說道,“三姑娘,老奴想著留下秦池夫婦和芮光夫婦,讓他們在絳縣城裡開個茶葉店,您看成不成?秦池原本就是府裡派到外邊做茶葉生意的,他老子娘也都是府裡的老人了,芮光常年跟著老爺,忠心自不必說,他媳婦又是老太太調理出來的,兩個人都是老成的。若是開了鋪子,咱們的茶葉就能直接運到這邊兒賣,總比在南邊兒讓人把價錢壓住了強,再說這邊兒有咱們自家的人,老奴給您去信也好有個人遞送,您看……”
話都說到這份上,溫華實在沒有了拒絕的理由,“買賣的事我不懂,鄧家村的人都道我是個孤女,宋嬸好心才收養的我,您讓他們別說錯了話就行。”
秦遠見她鬆了口,十分高興,“那我回去就跟他們說。”
溫華想起一事,“你說秦池的老子娘都是府裡的,那把他留在絳縣,他老子娘怎麼辦?”
秦遠笑了,“秦池兄弟四五個,不怕沒有人奉養爹孃,您放心吧。”
溫華有些尷尬,她忘記了這是古代,哪家沒有幾個孩子的?少的三四個,多的八九個也是平常的,小說裡講的那種幾世單傳畢竟是少數,她忽然又想起一事,“大管家,我有沒有身份文牒?聽宋嬸的意思,等今年查黃冊的時候要讓我入籍到他們家。”
提起這個,秦遠連忙說,“自然是有的,老爺故去之前就讓老奴去州府提前辦下的,要不然將來誰能證明您是秦家的長房嫡女?”
“哦。”她點點頭,隨即又覺得不對勁,“那時候母親還沒出事,何必一定要用身份文牒來證明我的身份?”
秦遠啞然,好一會兒才壓低了聲音說道,“那時候老爺因為家裡有人鬧得兇,就讓老奴把給您留下的東西都送到了舅老爺家,說大奶奶和您以後即便是離開了秦家,也可以拿著身份文牒和書信去舅老爺那裡取回給您留下的東西,有那些東西,總不至於捱餓,您的身份文牒也是為了這個才辦的。”
這個秦家的長房嫡女以後也不過是夾著尾巴做人,她暗自搖頭,“舅老爺連母親去世都管不了,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