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捱到溫華身邊,從荷包裡取出一個銀餜子來雙手捧著,“姑娘,這是六公子賞的。”
溫華眼皮一跳,順著眼角瞥了一眼戴清欣,見她正盯著菱花鏡看得仔細,似乎沒注意到這裡,微微點了點頭,“他賞了你就收著吧。”
“是。”滴珠將銀餜子收進荷包,又道,“適才過來的時候正好遇見六少爺的小廝,被他叫了過去,六少爺跟奴婢打聽姑娘這幾日過得可好,奴婢不敢亂說,就說好,六少爺又說他這回一共得了兩罈子桂圓蜜,是他家裡的人從泉州捎來的,每日一兩勺喝下去極是滋補的,永寧坊那邊兒已經送過去了一罈,今日是特意給老太太送來的。”
“我知道了。”
“姑娘……”
“什麼?”
滴珠壓低了聲音,“六少爺問姑娘是今天回城還是明天回城……”
溫華看了她一眼,問道,“你怎麼說的?”
滴珠趕緊搖頭,“奴婢哪敢亂說啊!”
溫華淡淡一笑,點點她的額頭,“以後再有這樣的事,照實說就是了,並沒有什麼要瞞著的。”
“是。”
“你們倆說什麼悄悄話呢?”戴清欣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她左手挽著溫華,右手撥了撥發髻上的緞帶,笑得俏皮,“我弄好了,咱們過去吧!”
見了宋氏,出乎意料的,宋氏微微詫異過後便表現得似乎很是歡喜戴清欣這丫頭,看著她時總是笑著的,又囑咐梁氏說要多添幾個菜,溫華抱著元元醋意大發,一大一小兩個喊著說宋氏偏心,倒把宋氏逗樂了。
“你們兩個小沒良心的,人家清欣是客人,你們好意思和人家比?”宋氏給吃糖吃得口水滴答的紅兒擦了擦嘴,“清欣長得真像你二姨小時候的模樣,我看了就歡喜!”
這麼一說,溫華髮現戴清欣的眉眼倒真和宋氏有幾分相像,怪不得會這麼說。
戴清欣笑嘻嘻的,“我祖母的孃家也是姓宋,說不定和伯母祖上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溫華嘴巴嘟了起來,“去去去!在我們家嘴甜也沒糖吃——”
知道她們今天要住下,宋氏便讓溫華去找梁氏把西屋收拾出來——如今元元和紅兒都跟著她住在東屋,粥兒和餅兒跟著父母,西屋便空了出來。
“二嫂也忙活了半天了,我和清欣去收拾就行!”
溫華要拉著戴清欣去西屋,被宋氏攔住了,“你這孩子,怎麼能讓客人動手做事?”
溫華轉臉朝戴清欣眨了眨眼睛,對方會意,笑道,“伯母,沒事的,我和溫華姐去收拾吧,今天還有客人,嫂子也很辛苦呢。”
兩人來到西屋,見屋裡乾乾淨淨的,便叫了兩個丫鬟收拾床鋪。
溫華笑著擰了擰戴清欣軟嫩嫩的小臉蛋兒,“小丫頭真乖,挺會說話啊——”
忙碌無閒暇
鄧知仁在前堂招待準妹婿顏恕,因平羽不在,為了避免冷場,他特意去叫了隔壁盧老爺家的兩個小兒子,這兩人都是自小讀書的,年齡和顏恕相近,又懂得禮節,不是那等調皮搗蛋不知進退的,想必在嬌客面前不至於失了禮節。在鄧知仁的眼裡,顏恕是個讀書人,而他自己不過是個識得幾個字的武夫,再加上他又比顏恕大了七八歲,想也知道兩人之間多半會話不投機,雖說盧家的侄女現在還未嫁過來,可兩家畢竟是近鄰,借兩個人撐撐場面也是人之常情。
他們在前堂推杯換盞,女人們則在後院擺了筵席,算是招待戴清欣這個小客人。吃完了飯,戴清欣照例是要午睡的,溫華等她睡了,便輕手輕腳的去了東屋。
宋氏側臥在炕上,身旁睡著紅兒和元元,她一手撐在耳旁,一手拿著蒲扇輕輕地給兩個孩子扇著,見溫華進來,連忙示意她動作輕一些,不要說話,溫華點點頭,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