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來了賀禮,老太太和大奶奶正準備回禮呢。”
溫華詫異,問道,“郡王府怎麼說?他家小王爺可是中瞭解元,沒派人來接麼?”
“聽說派了個管家來,被小王爺幾句話罵回去了——剛剛也送來了賀禮。”
溫華眉頭微皺,“送的什麼?把禮單拿來瞧瞧。”
禮單拿到手,溫華細細瀏覽了一番,見送來的不過是尋常之物,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不由鬆了口氣,叫千冬把禮單送回管家那裡,且囑咐道,“你去和管家說,送給王府的回禮不必太過豐厚,比他們送來的略加上三成就足夠了——人家也不在乎這點兒東西,規規矩矩的方穩妥些,太厚重了說不定人家反而不喜。”
事情都處理完,日頭也不是那麼曬了,她隨手從書架上抽出兩本書抱在懷裡,“我去花園子裡坐會兒,沒有大事不必去找我。”
一本書是《漁獵雜談》,另一本是《瀧城詩集》,溫華在假山一側的涼亭裡坐定了,翻開來細細閱讀,讀到佳句便隨手取下一支珠簪在木桌上輕輕比劃著,竟是讀得入了神,顧不上理會別的了。
直到一束抹煞不去的灼熱視線盯在了她身上,那視線熱情地幾乎要穿透她……她抬起頭來,眼前站著一位年約十六七歲的少年,一身寶藍色的長袍,腰間一枚金麒麟,袖口掛著一串紅麝香珠,兩頰上湧起紅暈,面上微微笑著,一手扶著涼亭的立柱,另一手持著一柄摺扇,看得出來已有幾分醉意。
那人說話了,“你……看的什麼書?”
聲音還真是不錯……溫華想著,站起身來,後退了兩步,回答道,“是《漁獵雜談》和《瀧城詩集》。”
“你……”
“你……”兩人同時開口。
“你先說。”他臉更紅了,垂下眼瞼。
溫華掩口輕輕一笑,“先恭喜你了,聽說是第二十九名?家裡都為你高興呢。”
顏恕抬眼看向她,欣喜中帶著些許小心,“你、你高興麼?”
溫華撲哧一笑,“這是好事,自然是高興的。”
聞到他身邊淡淡的酒味,突然瞥見他衣角上的幾塊泥印……她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隨即笑道,“你身上都是酒味兒,到底喝了多少呀?我記得祥園通到這邊的小門平日裡是鎖上的,你怎麼進來的?”
他聞言一僵,停了一會兒才開口,“唔,他們兩個喝的多些……我——出來走走。”說罷,細細的瞧了瞧她的面色,“你……生氣了?”
“春澤哥哥……”溫華嘆息一聲,看了看周圍,拉著他扭身藏進假山裡。
顏恕只覺得手中滿是溫柔,恍恍惚惚的瞧著眼前婀娜的身形,試探著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見沒有被甩開,立即緊緊的攥住了。
溫華左拐右拐將他帶到假山的中心,這裡設有石桌石凳。因此處安靜,她有時會帶著丫鬟過來,所以除了早晨進園子來灑掃的丫鬟婆子,別人是一概不許進來的。
此處的假山比別處都略高些,正好遮掩了外面的視線,溫華掙了掙,卻沒有掙開他緊握的手,反而被握得更緊了,不禁臉上微微泛紅,啐道,“放手!”顏恕卻不理會,按著她坐下,自己坐在了她旁邊。
不待她開口,他攥著她的手越發的火熱了,“我也知道這樣有些失禮,可是一想到後天你就……”你就是我的了……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忍不住想來看看你,你歡喜不歡喜?”
溫華覺得臉上辣的,小聲掙道,“呸,什麼渾話也敢說,還不、還不放手!”
他睫毛顫了顫,親親膩膩的小聲笑道,“不放,就是不放——叫我一聲好哥哥——”顯然見溫華沒有生氣,便越發的得寸進尺了。
溫華又羞又怒,一想到自己竟還為著他這樣的無賴而生出幾絲隱隱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