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一小束桂花摘了下來,送到溫華面前,頓時人群裡發出一陣鬨笑,不知誰道了一句,“這齡哥兒!打小兒就愛送美人香花的性子也不知隨了誰……”
“齡哥兒是青哥兒的同胞弟弟。”顏恕微微側身,那姿態倒像是把溫華半攬在懷裡——其實連個衣裳角兒也沒碰著。
溫華暗笑一聲,看向一旁,齡哥兒身邊的那個孩子正瞧著她發愣。
那孩子見新娘子轉過來瞧他,忙一挺胸脯站直了,“嬸嬸,我叫保元!”說完,還不忘把身後一個比他略瘦小些,正咬著芝麻糖的孩子拽出來,“關叔兒,快喊嫂嫂!”
“呃?……嫂嫂。”這孩子是四個人裡年紀最小的,才四五歲的模樣,他一隻手裡抓著半塊糖,嘴角還粘著幾粒芝麻。
“保元是大哥大嫂的孩子,”顏恕看看溫華,“這是關兒,是十三弟。”
溫華一笑,向一旁伺候的雁竹丟了個眼色,雁竹立即轉身從一旁的架子上抽出一隻盒子,裡面滿滿當當的裝了許多五顏六色的荷包,取了四隻青色的荷包放在托盤裡奉上,少年們看看顏恕,見他點了頭,便笑嘻嘻的拿了掛在身上,又謝過了溫華,扭頭鑽了出去。
幾個孩子一打岔,屋裡又熱鬧起來,眾親友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圍在新郎新娘的身邊說話,偶爾也打趣新郎兩句,因都知道他是個性情老實的,又見溫華這個新媳婦雖然言辭機敏,卻也難掩羞澀,笑鬧聲不免更大了些。
正說笑著,一位穿著寶藍綢衫的青年撥開人群擠了進來,顏恕連忙起身迎上去喊了一聲“二哥”,他正是顏恕的同母兄長,顏家二哥顏努。溫華忙跟著起身施禮,那青年微笑著朝他們略一頷首,轉過身來拱手笑道,“各位——宴席馬上就開始了,何必擠在這兒?前面自有敞亮地兒。”
“努二哥,今日裡可是請了甘嗓娘子和奎玉班來?”
“正是,奎玉班排了新戲,今日可是頭一場。”
甘嗓娘子是一位說書娘子,她不僅會說,還會唱,一口好嗓子,冠絕京城,今天來的客人裡有不少都愛聽她的說書,奎玉班的戲在北方一帶頗有名氣,此時主人相請,客人們便準備離開,卻不知誰又喊了一句,“努二哥,新娘子都沒怎麼說話呢!”
顏努朝聲音的傳來的方向瞥了一眼,卻是一位穿著褐色綢緞的少年,見那少年正瞪著圓圓的眼睛一臉興致勃勃,顏努哈哈一笑,道,“好你個周昂,哪裡都少不了你!”說罷,不再理會那少年,引著客人們出去了。
等新房客人都走光了,顏努卻又折返回來,叮囑顏恕道,“趕緊把衣裳換了,一會兒指不準還有貴客要來,”又對溫華道,“弟妹,今日裡太忙,難免有顧不上你的時候,你有什麼要用的,只管叫人去辦,丫頭們要是有不明白的就去問她們倆。”說著抬手指了指堂屋裡的那兩個顏家的丫鬟。
溫華連忙道謝,顏努看了自個兒弟弟一眼,又匆匆忙忙離開了。
顏恕鬆了口氣,看看溫華,見她也是一副如蒙大赦的模樣,笑道,“我去換一身衣裳,你也抽空歇一歇吧。”說是這樣說,視線卻捨不得離開半分。
溫華雖然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也結過一次婚,然而那時候終究和現在不一樣,心境自然也不一樣,她翹了翹嘴角,輕聲囑咐,“一會兒去敬酒的時候別那麼實在……”
顏恕心裡一暖,看看外面,輕聲道,“我知道,那酒是單獨篩出來的,寡淡得很,想喝醉也是難的。”
正說著,便有管接待的使人進來傳話說有貴客到請他出去敬酒,顏恕道了一聲“知道了”,扭過頭來看看溫華,一臉的不捨,“你等我。”
溫華看著他的眼睛,笑了,突然間就想逗逗他,點點頭,“嗯,你放心吧,我不跑。”
顏恕一愣,接著便被忍俊不禁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