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宇有些歉疚地告訴黎朱白:「我會負責洗乾淨的。」
黎朱白抓狂地否決了這個提議。
後來,地毯還是被閒置了。黎朱白絕對無法接受地毯以這種形式被自己弄髒,也拒絕地毯出現在他視野裡——他可不希望每天看到地毯,然後就聯想起自己在上面被徐宇給弄到……之類不愉快的回憶。
除此之外,重新和黎朱白一起生活後,徐宇發現他們的生活和以前比起來並沒有太多區別。
他們依然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出門,日子一如往常,過小的差異甚至有時候會讓他感到不安。
不過讓他安心的一點是,他早上醒來時可以光明正大地去看身旁沉睡著的黎朱白。他的睫毛在窗簾罅隙透進來的光下在臉龐映出一片晦影。而他會輕撫他的臉,在他面頰上留下一個若有若無的吻,然後輕手輕腳地離開。
不過大部分時候事實往往相反。他總是越親越起勁,像一隻大型犬一樣在他臉上蹭來蹭去,直到硬把他弄醒為止。
這樣的生活對他來說太夢幻了,有時候他會盯著黎朱白的臉看一會兒,然後咬一口他的嘴唇檢驗一下這是不是在做夢。黎朱白被他弄醒後總是一臉茫然地看著他,不知所措地發一會兒呆,在徐宇告訴他完全沒事之後倒頭繼續睡。
黎朱白睡得很多,像是要把半輩子缺失的睡眠補回來一樣。而且他的睡相一直很安穩,徐宇則不。特別是在冬天,天氣冷的時候黎朱白要求分被子睡覺。但徐宇每天晚上睡著睡著都會出現在黎朱白身邊。
這也就算了,更過分的是,黎朱白好不容易捂熱被子,徐宇會厚顏無恥地拿冰冰涼涼的手摸進他的腰腹,把他給凍清醒——而他自己渾然不覺,貼著黎朱白睡得正香。
週末,遇上兩人都得空時,他們早上起來,會出門去吃不算早的早餐——或許稱之為早午餐更合適一些。
徐宇往往會選擇去黎朱白最喜歡的那家名叫a arter to eleven的西餐廳,出了小區後拐過一個街角,再拐過樟樹林立的那條路口,一直走到底便是。
餐廳沒什麼特別的,徐宇只知道黎朱白一直很喜歡裡面美式的味道。即便他自己認為這東西喝起來像石灰水和中藥的結合體。
坐在靠窗的位置,從視窗望出去能看見稀疏的行人、吹落的樹葉和映在窗戶上淡淡的倒影。
黎朱白會翻出自己帶著的書,就著咖啡看上幾個小時,直到太陽的陰影從直線拉長偏移為四十五度斜角。
徐宇在這個時間裡會拿著平板畫草圖。他用一半的時間畫圖,用另一半的時間偷偷抬眼看黎朱白看書時專注的樣子。總是免不了被發現,然後他會愉悅地接下黎朱白對他溫柔的斥責。
有時體內一股情緒湧動,他在聽到黎朱白罵他一句「胡鬧」後會興致高漲,把他強硬地拉到洗手間的單間,按在牆上猛親,對著他身上啃咬一番、作弄得他呻/吟連連,使得徐宇愈發興奮,直到頭上捱了狠狠一記才罷休。
接近傍晚,也就是回到家,黎朱白會需要睡一個午覺,睡到晚上五點鐘,起來後洗個臉就到了下一個飯點。這時候天色漸深,讓人不想出門。
黎朱白嗜甜,看到冰淇淋,他的眼睛就會閃閃發亮。路過冰淇淋店時像是對付小學生一樣,當黎朱白催促著徐宇「快走」,徐宇會自作主張地跑過去,幫他買一個黑巧克力味的球——要撒上堅果碎。
「這可是整個區最好吃的lato。」黎朱白告訴徐宇。徐宇看著他笑。
黎朱白問他:「你想嘗嘗麼?」徐宇點頭,伸過腦袋,直接就著黎朱白的手舔了一口,砸吧了一下嘴。然後黎朱白的臉就會莫名其妙地紅起來。
「啊,抱歉,你會介意嗎?」
「對你是還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