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一緊,我讓指甲陷進肉裡,阻斷自己想往他那大腦門上揍一拳的衝動。
為什麼這個人,前一刻可以笑呵呵地平易近人,下一刻便立即翻臉不認人,將人打入地獄為止?
“……是,皇上!”我狠狠咬著嘴唇,逼迫自己順從。
“以後,你的三餐朕都會派專人送來,就不用勞煩你了!”
“……是,皇上!”
“哼!”他冷笑,“希望你今天的話是你心甘情願說的。”
“…“……自然……”我抿嘴,強忍。
他嘴角一副得逞的笑容,奸詐之極,轉身離去。
“皇上……”我還是沒忍住,叫住他,“臣妾有一事不明……”
“說!”他沒有轉身。
“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這樣不是更直接嗎?
剛才那個環境,殺了我,就當是被毒蛇咬傷的拖走,必定不會遭人懷疑。
很久沒有得到回答,但是他也沒走,似乎正在認真思考我提出的問題。
“……朕說過,你很有趣,朕忽然不想隨便殺你了……”他語氣一頓,繼續道,“更何況,你還泡得一手好茶!”
這……
又提了茶。
我一直想不明白,雁無儔為什麼要將我泡的茶送給他喝,而且一送送兩杯,到底什麼意思?
“無儔……我是說,壽王爺為何送茶給你?”我直接問出了口,不管他會不會回答我的問題,或者我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然而他答非所問:“以後離無儔遠一點,他不是你惹得起的人!”
為什麼?
我沒有問出口,卻聽他道:“不該問的不要問,回去把鞋子換了才是正事!”
嗯?
這哪兒跟哪兒啊?
我一低頭,果見鞋子早就沾了很多溼泥,剛才走路踩著一路的水聲,他是聽見了吧?
只是——
這算是關心我嗎,還是僅僅為了轉移話題?
似乎在這宮裡,很多很多地方,雁無儔這個名字,都是個禁忌。但是深入瞭解之後,他和雁無痕的關係,卻讓越來越撲朔迷離,讓我無比迷惑。
如果是兄弟倆爭一個女人,可是作為所謂的“殺死瀟瀟的兇手”——雁無痕,我看得出來,雁無儔似乎並不見得那麼恨他這個弟弟。那份恨,更像是做給別人看的。
那麼,什麼樣的恨,是需要做給別人看的呢?
而雁無痕,似乎總是一再地縱容他這個哥哥,只是因為兄弟親情而已嗎?
還有瀟瀟,這個我的“老鄉”,她不是應該消失了嗎,卻為何還在密室出現?
所有的事情像一團亂麻一樣,攪得我腦子都生疼。
“姑娘,回屋換鞋去吧,免得著涼了……”後面走出來的容慶嬤嬤,頂著她那一張千年難得有一絲表情的臉,攙扶著我往屋子走。
我就要這樣開始我的囚禁生活嗎?
我似乎此時此刻才想起我目前自身的遭遇,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居然還有閒心去管別人的閒事?!
雁無痕,你混蛋!
“不要老和皇上作對!”
“是他老和我做對才對!”好好地提他做什麼,真是掃興。
“下午,他來過!”
“……啊,誰?”
“皇上,皇上來過……”
“他,他來做什麼?”我訝然轉身。
大概蘇公公回去彙報了,只是,他趕過來應該是看到我在茶葉上睡覺了,居然沒有叫醒我?
“皇上過來,看到你睡著了,沒讓奴婢們吵醒你,他看了你一會兒,又脫了鞋,在茶葉上走了一圈,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