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進吧!”他往後一揮手,讓我們進門。
這是怎麼回事,他雁無痕上身了,也精神分裂?
我朝雁無痕看了一眼,他倒是一臉鎮定自若,彷彿早就知道雁無儔會有如此態度。
好吧,他們兩兄弟都沒意見,我又瞎插什麼嘴?
“你和瀟瀟怎麼認識的?”我直接問。
“教坊!”
“她有沒有跟你說過她來自哪裡,或者說,你知不知道她哪一年忽然變了性格,或者,以前生過什麼病,比如發燒什麼的,以致失憶之類的?”
雁無痕插嘴:“瀟瀟十三歲那年發過一次高燒,之後以前的事情就不記得了。”
雁無儔眯起眼,眼中都是危險的色彩:“那你說吧,你比我清楚!”
雁無痕低頭,沉默:“好吧,朕出去,你們慢慢談!”
這麼好心?
我皺眉,我見過的成千上萬,要說摸心思也是一流,唯有雁無痕的心思我是怎麼都摸不透,他的城府太深,深不見底。
屋裡就剩下我和雁無儔,惠青小公公送了兩杯茶上來。
“黃山毛峰?”我喝一口,品了出來。
“黃山八百米的毛峰!”無儔輕笑。
我知道,毛峰要種在山上四百到八百米的位置才好,而位置越高,種出的茶,香味越是清淡雅緻。不過,茶的海拔這種高難度的事情我這個半調子茶藝師是品不出來的了。
“好了,現在沒有外人了,為了我的自由,你是不是可以將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的心思完全不在品茶上。
只是,雁無儔不答反問:“你真的那麼想離開這個皇宮?”
“是!”我堅定地點頭,“我要離開,我不要動不動就挨板子,時不時被人拳打腳踢,分分秒秒都要為自己的生命擔心。我不是怕死,但是我不想死得這麼窩囊!”
他盯著我有半晌,似乎在思襯我說的話是否真話,然後點頭道:“好,我幫你!”
那是一個老套俗氣的故事,從雁無儔口中講出來,表面上似乎感情充沛,可是我總覺得他感情充沛得似乎太過頭了一些。
沒有經歷過愛情,卻也看過一些,演過一些,雁無儔,是不是有些太過誇大了?
瀟瀟來到這個世界,原是以教育以人為本的思想,不顧自己是宮廷樂師的千金小姐,到處深入街頭巷尾教人彈琴。
她的琴藝,技驚四座,讓人歎為觀止,名聲也漸漸傳了出去。
於是某年某月的某一日,就傳到了當朝二皇子雁無儔的耳中,二人在一次酒樓裡相逢,一個用古箏,一個用簫,琴瑟和鳴,從此便有些惺惺相惜。
當然,那個時候瀟瀟並不知道雁無儔就是當今二皇子,而我相信雁無儔當時也絕對不會像現在一樣弄一臉的絡腮鬍劉海掛滿面,所以,這一對怕是當時人人看好的神仙眷侶吧?
但是,這個時候,蕭家出了大事,蕭樂師得重病去世,瀟瀟決定去宮裡女承父業。
瀟瀟在進宮之前,沒有對雁無儔提過任何一句類似的話,她只是去找雁無痕解決這件事情,結果自然是,順利入宮了。
似乎還是和以前說的大同小異,我再打聽怕也是打聽不出什麼來了。
告辭出來,雁無儔再問我一句:“你真的這麼想要出宮?”
“是!”我擲地有聲,再次堅定地回答。
“好,我幫你!”
隱約感覺他很興奮,只是這興奮感從何而來我卻不清楚。
出得永壽宮門,看到一抹熟悉又令人憎惡的明黃色身影。
“你怎麼還沒走?”我發現我最近對他說話越來越沒大沒小了,而他,似乎也仍由我發展,也會和之前那般用拳腳,使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