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手依然在床上不死心地再摸一次。
“你在幹什麼?”就在姚懷川被窗外的雨聲激打得無望的時候,身後突然有人陰冷冷地問了一句。
姚懷川已經聽出了說話人的聲音,原本打算防衛的手就這麼僵在了被子底下。
他緩緩地轉頭,看見單離守面無表情地站在他斜後方,眼睛看向他搭在床上的手。
“呃……我……”姚懷川尷尬地抽出了手,“我以為……我以為……”
“以為什麼?”單離守看了一眼床,“以為我扁了?”
“……”姚懷川被單離守的假設囧了一下,又找不出別的話可以解釋,只好預設。
“……”單離守自然不會傻到相信自己猜對了,默默無語了一下。
“我剛剛敲門,你怎麼不應聲?”姚懷川突然覺得自己的所有舉動都很白痴。
“喔,有人半夜三更敲我房門,我還要說‘請進’嗎?”單離守再次面無表情地宣告自己的心情很不爽。
“那……那沒道理你的床都是冷的啊?”姚懷川再次提出自己的疑問。
“深夜造訪,你就是為了求證一下床的冷暖?”單離守走近姚懷川,湊近他的臉,仔細地證明了他不是在夢遊後,吐出了一句讓人噴血的話,“你想上我床?”
這句對姚懷川來說明顯歧義大於字面意思的話讓姚懷川打了個激靈,這誤會可大了。
姚懷川乾笑了一句:“當然不是,我房間的床會比較好睡。”
說完之後,突然又覺得不妥,但到底是哪兒不妥卻又說不上來。
姚懷川見單離守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一陣心虛,低眼之間,卻見眼前之人衣襟微敞,暗淡的油燈下,漂亮的鎖骨投下的陰影在偏白的胸膛上隱約可見。單薄的衣裳似乎被打溼,緊貼著身體,勾勒出完美的曲線。貼在臉側的髮絲還帶著水光。
不知為何姚懷川感覺心跳停了許久,本想問的話在與單離守雙目相接的瞬間又說不出來了,心裡更加心虛,頭壓得更低了。
“我要睡覺。”就在姚懷川幻想自己是個石頭時,單離守簡簡單單地用四個字含蓄地下了逐客令。
姚懷川此時竟無比感謝單離守這毫不客氣的脾氣,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衝出了房間,順便輕輕地帶上了門,重重地舒了一口氣。
躺回自己的床上之後,姚懷川卻怎麼都沒了睡意,腦子裡一直在串聯著所有的資訊,床褥是冷的,單離守之前沒有睡,後來出現是渾身溼透,他到底去了哪裡?又是去做什麼?
一想到這些,就不可避免地想到他微敞的衣襟,柔和的線條……越想就越睡不著。
另一邊,單離守等姚懷川出去之後,便順手拿了條幹淨的布機械地擦著頭髮。
一想起剛剛的事情,頗有些哭笑不得。
因為一句話不告而別這種事情別人做不做得出來不知道,反正他是做不來的。
低眼望著床鋪的褶皺,夜還很長,可以補個眠。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5
四月清晨的光在酣睡人的夢裡劃下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風吹過葉子,打下幾滴尚未滑落的水珠,積水的地面在新出的陽光之下顯得格外亮眼,被接連幾天的雷雨渲染得沉悶的百姓們終於迎來了四月裡第一縷暖日。
幾隻鶯雀在叢中飛過,歡叫著晴天。
而在如此生機勃勃的景色中,姚懷川睜著疲憊的眼睛,往襄北布莊走去。
昨日因為單離守的事情一夜無眠,本以為什麼事兒都沒有了,結果到了早點時間還不見單離守的影子,一顆松下的心又掛了起來。
最後終於還是在單離守的床上發現了他,這倒讓姚懷川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