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歌的頭如搗蒜,很誠摯地知錯就改、立刻改、改到對方滿意為止。
袁衝站一旁笑,牙齒白森森的。等嶽金龍說完,他過來一攬牧歌的肩膀:“真的那麼忙?黑眼圈都有了啊?”
“我還能騙你?[X]馬上要面市了。”
牧歌少不了跟袁衝道歉,說每一個週末都飛總部實在了抽不開身。袁衝嘿嘿一笑,還挺爽朗的:“那也不能把我們扔一邊啊——關映每週都準備好了,結果你一有事,把門全撂倒了。說要走啊。”
關映!果然是關映!
就說才見過一次的袁衝不可能對自己那麼熱情嘛!
袁衝帶著牧歌去看模擬戰場。
明天有一場大型模擬戰鬥,這裡是對決地之一。牧歌環視四周,果然還有好些個人在忙活,這是正兒八經的模擬,不是在電腦前的模擬。
袁衝到底是有事在身的人,七手八腳指揮著,很快就離遠了。
連夜沒睡就為趕來撲火的牧歌實在是扛不住了,趁著袁衝不知道幹什麼去的時候,他乾脆坐在地上,靠著石頭,閉眼休息。本是想只閉一下眼睛,這一閉就眯過去了,眯著眯著,忽然一個激靈,醒了。
關映杵在他面前,跟一根柱子一樣。見牧歌醒了,關映踩著紅褐色的土,走到牧歌跟前:“這麼累?去車裡睡一會兒吧。”
牧歌再瞌睡也清醒了。
牧歌當然沒有上車,伸長了腿繼續閉眼靠著。
窸窸窣窣一陣後再沒有動靜,牧歌偷偷地睜開一隻眼睛瞄了一下,發現關映也坐在地面,靠在了石頭上,兩腿伸直,跟牧歌形成了九十度直角。
以前的關映賤兮兮的,現在變路子了,他不說賤兮兮的話,不幹賤兮兮的事,就是偶爾黏在身邊,甩也甩不脫,讓牧歌不知道該怎麼對付。這種感覺遠比之前難纏,之前氣急了跺幾腳就完事,現在,能怎麼辦?趕也沒道理啊,地方那麼大,你能靠他就不能靠?
不如,乾脆,一走了事。
牧歌腦子一熱,再想一想高額違約金,冷靜了。
當時怕嶽金龍反悔,投入的本太大收不回,牧歌親自定了高額違約金——現在想,那就是自個兒給自個兒挖的一個大坑,還用鐵鍬吧唧吧唧地拍實了。
牧歌豁然起身:“你想怎麼樣?”
關映側過頭,特無辜地說:“就想歇一下。”
牧歌暴躁,快步走到關映腳跟前將他的衣領一把拽起來:“那麼大地方你不歇非跟我擠一塊算什麼意思,你設下這個套讓我鑽,到底是想怎麼樣?”
關映眼睛向下一垂,幽幽地說:“你就敢跟我吼。”
這人就不能給一點好臉色,稍微和顏悅色一下就敢開畫鋪,牧歌挑明瞭說:“關映,我受夠了,不要以為高額違約金又怎麼樣,我這是有限責任公司,破產就破產,責任有限。”
“我就是想表示一些歉意。”
“不需要。”
“我只不過是搭橋牽線,這次的戰鬥模擬系統我又沒有插手過,何必說違約的話。”
“你別老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關映嘆了一口氣神色黯然:“我知道了,我不會再在你面前出現的。”
牧歌的手鬆開。
牧歌觀摩了第二天袁衝的模擬戰鬥,汲取了“靈感”以便運用到戰鬥系統中。做事上,牧歌還是挺負責的,既然嶽金龍啪啪啪地列出這麼多問題,解決嘛,一個一個解決嘛!他帶著一干程式設計員實地考察,爬山涉水滾草地,在訓練場上一遍一遍練習著各種武器。
袁衝一邊教他一邊說:“你也犯不著這麼拼吧,從早晨八點到晚上十二點,你不用歇一下啊?”
不用,一歇下來腦子就閒,一閒就胡想,一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