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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是一個正常的女人,過去二十幾年裡最大的放縱也不過是借酒吻了一個陌生人。即使天生膽子再大,在如此硝煙紛飛的夜晚,死亡的恐懼還是毫無例外地向她侵襲而來。

兩隻手掌上都悄悄地覆著溼冷的汗水,她的臉色有些失血,卻愈發襯得一雙眼珠異常黑亮。

她盯著他,黑暗之中像是眼神慌亂,卻又更像是全神貫注,似乎是想從他鎮定的表情裡尋找到一線可靠的支撐。

她需要從這個男人的身上獲得力量,即便此刻的危險恰恰正是他帶來的。

重重地吸了口氣,努力令自己的聲音安定下來,她又問了一遍:“我們怎麼辦?”

回答她的卻只有一個簡單的字:“等。”

等什麼?

她不知道,根本不明所以,彷彿頭一回覺得不但手腳被恐懼感束縛得不大靈活,就連大腦都停止了運轉。

可是韓睿的樣子看上去依舊是那樣的沉著冷靜,修長高大的身軀隱匿在暗處一動不動,卻散發出強烈的一觸及發的氣勢,如同一隻隨時進攻的獵豹,只是在等待著最佳的時機。

他的表情專注而冷酷,身上那種詭秘的氣息強大到甚至令她感到害怕。

有那樣短短的一刻,她似乎真的忘記了正在四周紛飛的子彈碎片,以及等在前方的未知的命運。

兩間臥室的窗外陸續有人翻進來,刻意放輕的腳步與地板上的狼藉磨擦出輕微的穸簌聲,時斷時續,顯然對方正在小心翼翼地搜尋著什麼。

或許,是在找尋他們的屍體。

腳步聲漸漸逼近,方晨不自覺地屏了氣,只見韓睿在一旁對她做了個手勢。其實她還沒真正弄明白他的暗示,但是身體已經隨著他的動作而做出下意識的回應。

她完全憑著自己的感覺,一邊緊盯他的表情一邊再度往旁邊縮了縮,就這樣恰好給他騰出了最合適的空間。還來不及接收到他眼裡一閃而過的近乎讚賞的訊息,她只是儘量地將頭向裡偏,感覺一側的耳廓已緊緊地貼住堅硬冰冷的牆面。

她在黑暗中半蜷著身體,而他持槍的手臂就從她的頸邊伸出去。

兩人貼得那樣近,因為位置狹小,她幾乎被嵌在他的懷裡。而一切發生得又是如此之快,她甚至沒弄明白他是怎樣出手的,只聽見一記悶響,一個黑影便倒在了他們的腳旁。

下一秒,她就被他拉了起來。

他的速度快,她一時跟不上,腳步略微踉蹌著隨他迅速移動,退到幾步之外的廚房門邊。衣料摩擦聲近在耳旁,她想轉過頭看一眼,卻被他緊緊地護在懷裡,後腦更是被一隻大手摁住,根本抬不起來,就連耳朵都彷彿被遮住了,但卻仍舊不妨礙她聽見那近在咫尺的緊促而連續的槍聲。

……

這不是拍電影,又遠比電影情節驚險得多。

這不是拍電影,又遠比電影情節驚險得多。

不清楚對方來了多少人,只是之前的幾輪掃射就已經足夠驚心動魄。方晨心裡清楚,他們這樣是逃不出去的。然而一念未歇,卻只聽見大門被人破開,突如其來的巨大的撞擊聲令她不自覺地神經再度繃緊了一分。

她在他的懷裡極輕的瑟縮了一下。

即使此刻的場面混亂危險,但韓睿還是第一時間敏銳地感覺到了。

她在害怕。

她終究是個女人,他分神地想,卻不得不經歷這樣常人一輩子都不可能接觸到的危機。

他一言未發,只是將手臂又收緊了兩分,藉著及時趕來的支援者的掩護,帶著方晨迅速退到相對安全的地方。

“哥!”錢軍端著槍大步來到旁邊,帶來的十幾名弟兄早已拿著武器一擁而上擋在前面。

他原本是趕過來察看韓睿是否受傷的,結果一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