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署報到,和此時死黨經歷的‘陣仗’完全不同。
聽到好友的回答,張木子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坐進警車後聲音沙啞的問道:“張警官,關於失蹤案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已經和你們警方說清楚了,這次突然直接把我從大街帶走,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你自己清楚,張同學,”中年警察陰沉著臉聲音低沉的答道,已經開始使用起來了偵訊技巧,“你還有一路的時間好好想想,到了警署有什麼要說的。”
“我,該說的我全都已經說了,沒什麼可講的了。”張木子身體一僵,強自鎮靜的說道,但腦海中卻不禁浮現出了深海之中,隨著激流緩緩飄蕩的‘灰色漿糊’形象。
而就在他緊張的心緒與‘灰色漿糊’聯結的瞬間,就好像人摔倒時手肘不自覺的就想要支撐起身體,所以會向後支起一般,護衛在‘灰色漿糊’周圍的上百猙獰怪魚突然齊齊一頓,緊接著蜂擁躥回了‘灰色漿糊’身邊,拉扯著它朝‘圓北’方向游去。
與此同時,舒展開來已經足有一平方公里大小的‘灰色漿糊’上,飛速湧出成百上千個扭曲隆起,開始嘗試著融合製造更加強力的魔怪生物。
遙感到這一幕,雖然明知道憑著現在的‘灰色漿糊’,根本沒有和圓臺警方抗衡的能力,可張木子心中還是像有了依靠一般平和了許多。
不過他很清楚,就算‘灰色漿糊’真的及時趕回了圓北近海,自己也不可能發瘋到遙控其製造怪物進攻圓北警署,因此暗暗嘆了口氣,以意志強令‘灰色漿糊’結束了源自本能的營救計劃,繼續在大洋深處飄蕩捕獵起來。
之後張木子低頭思索了一會,突然問道:“警官,我可以打個電話嗎?”
“你剛才不是已經讓朋友聯絡家人了嗎,其實在完成調查前,我勸你最好不要和任何人聯絡。”中年警官面無表情,很有技巧的說道:“
“我是問可以還是不可以?”漸漸冷靜下來的張木子聲音,沙啞的再次問道。
協助警方調查案件的民間人士屬於證人範疇,和嫌犯有本質區別,何況就算是拘捕嫌犯,嫌疑人也有通知律師的權利。
見本來驚慌失措的張木子沒像自己預想中那樣被警車裡的肅穆氣氛壓迫的更加慌亂,而是平靜下來要求和外界聯絡,中年警官心中暗叫糟糕,但卻不敢明確阻止其行使自己應有的權利,只能點點頭道:“你一定要現在和人聯絡的話,當然可以。”
“謝謝。”張木子說著摸出了手機,正要撥出母親的號碼,突然就見母親已經把電話打了過來,便急忙接通道:“媽,是大號和你聯絡了嗎,我現在在圓北警署的車裡,刑警隊要帶我回警局協助調查。”
“我知道了木子,現在我和你爸爸還有宋律師正在趕去圓北警局的路上,宋律師說在我們沒到之前,你什麼話都不要講。”電話裡,李香芝語氣略顯慌張的說道:“別怕,有爸爸、媽媽在沒事的。”
“我沒怕就是有點緊張,這些警察看起來就像是學校的教官,很嚴肅的樣子,”張木子低聲說道:“好了,媽,既然你們在往警局趕,那我就把電話結束通話了,有什麼話見面再說好了。”
“好的兒子,記住,沒見到律師之前,什麼話都不要說。”李香芝雖然不明白兒子到底遇到了怎樣的情況,但顯然得到了律師的特別叮囑,再次強調道。
“我知道了。”張木子點點頭結束通話了電話,一旁的中年警察這時突然說道:“平昌,都已經閃警燈了,你車速怎麼還是這麼慢。”
聽到長官的不滿,司機雖然沒有作聲,但卻一下把油門踩到了最底,閃爍著耀眼警燈的汽車猛然增速,穿梭在‘圓北’街頭車流中超車不斷,不一會便駛進了警署的大門。
負擔著保障數百萬市民安寧生活任務的圓北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