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刮刮他的鼻尖,我壞心眼地輕柔說道:“當然啦,不然以後不帶你玩兒了。”
抿抿唇,星寅認真看我,而我亦不逃避他的目光。
許久,星寅緩緩地開了口,他說:“小辰,其實我就是……”
“我們去吃點東西吧!”咧嘴笑笑,我打斷他的話,“要不要吃麵?”
頓了一下,星寅點了點頭。
其實我不需要他承認,星寅的事情,我清楚得很,但現在他不能說,我也會當成秘密永遠埋在心裡。儘管我不清楚星寅待在我身邊的原因,可我相信有因必有果,也許是上輩子欠他的,我這輩子註定要保護他。
但是,更改了命運的齒輪,不曉得未來會變成怎樣,又有怎樣的未來在等我呢?
溫柔的看著吃麵的星寅,我突然摸了摸胸口的那塊冷玉,心頭有些惆悵,轉頭望向天邊迷濛的青灰色,看不見日光,也看不見藍天,於是百無聊賴地低垂下眼,卻突然看見街角那個一身黑衣身材高大卻如同孩子似的彆扭朝我這邊而來的人,心,登時豁然開朗起來。
也許,我的未來就在眼前?
第二十一章
朝曦和仲宇的事進入僵局,但祭祀的時間快到了,掐指一算,就在三天之後。
如今人王和繼位者相繼遇刺,唯一能主持祭祀的,只剩下朝曦的弟弟,子夜——他也是唯一的繼任者。當然了,作為最大受益者的子夜當然備受懷疑,可他在事發之時有確鑿的不在場證明,雖不排除他僱兇殺人的可能,但苦於無證,所以就此作罷。
而且,就算真的是子夜殺的人,他現在是唯一的繼承人,權傾朝野,誰敢動他?
四王分別作為各自領地的權利頂峰,是不受他人管轄的,唯一能夠制裁他們的,只有神子。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對於失道的殘暴君王,神子能輕易讓他下位,另立新主的,所以歷代王侯將相對神子非常覬覦,而四王對神子的存在也異常敏感,能感覺與其說是尊敬,倒不如說是忌諱。
所以,除非能有極強的能力保護自己,否則承認自己是神子就是作死。
人心叵測,你永遠不知道其下一刻的想法,就算是之前位極人臣,不,應該說權傾一時,還不是月洺一句話便把我打下地獄。
所以,看見被邀請而來“喝茶談天”的擁月,我的心情很糾結。
想必是我上次的話讓子夜他們有了想法,儘管沒有確認神子的冷玉,但天下人誰知道確認神子身份的寶物是什麼?到時候只要裡應外合一下,使大家相信擁月便是神子,那麼無論是對子夜還是月洺,都是極其有利的。
尤其是月洺。
透過窗戶,我遠遠望著他小心翼翼呵護擁月的模樣,我不知道他對擁月是否真心,還是像是對我一般,不過為了能當上人王而逢場作戲。
但,擁月待他,大概是真心的吧。
那樣焦急的目光,是裝不出來的。
可我也沒有義務去幫助或者提醒他們,從一開始,我就下定決心做個看好戲的人。只是星寅不明白我的用意,兩人閒在涼亭下棋之時,他低頭問我:“為何要讓他人取代?”
一邊思索下一步怎麼走,我落了子,笑道:“小星寅,莫非你希望我去找他們說個明白?”
搖搖頭,星寅認真地說:“不,我不希望。”
“哦?”
面對我的反問,星寅點頭,下了一子,然後看著我,緩緩地說:“你已經決定的事情,我並不想逆你的心思,我只是感到好奇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彎唇笑了笑,我垂下眼簾,凝視著黑白不滿黑白棋子的棋盤,說道:“世間萬物就像這一盤棋,是選擇異峰突起奪得勝利,還是穩紮穩打將對方逼至維谷,一切都源自於下每一步棋時